白映天的命令下得很及时,原本还只是在逃跑的众嘉西尔军校单兵仿佛一瞬间就找回了主心骨,在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之后,一队和三队的队员迅速转身,接下了追来的修巴斯军校单兵攻击。
但又没有恋战的意思,用精神力将对方撞倒后,他们马不停蹄朝着梁逐与纪长河所在的方向攻去。
“回防。”纪长河吐出这两个字,就不受控地喷出一口血,
梁逐听着纪长河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又看到了不远处似乎正朝着他们而来的嘉西尔军校单兵,这一刻,梁逐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抽出了扳手与撬棍,将纪长河保护在自己身后。
然而嘉西尔军校单兵还没冲到梁逐的面前,就被慕连与及时赶到的蒋申,一左一右扯住了腿。
这么一绊,这台中型机甲就不受控制的趴倒在地,梁逐见状立刻飞奔过去,抽过蒋申背在后背的轻型机甲配枪。
中型机甲还在挣扎,他抬起手,试图用精神力攻击梁逐的机甲,慕连眼睁睁看着来不及阻止,但站在梁逐身后的纪长河忽然捂着心口出了手。
两股精神力强烈碰撞后,纪长河又吐出一口血,幸好梁逐的机甲毫发无损。
蒋申当机立断,用双脚锁死这台中型机甲,慕连立刻上前单手勾住这台中型机甲的头,纪长河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了轻型机甲配枪的扳机,送走了这台中型机甲。
三人的配合落到纪长河的眼中,似乎给了正在强撑的纪长河无限灵感,没有任何的犹豫,纪长河用着自己的感知将中心城区正在战斗的修巴斯军校单兵进行了精准的三三分制,确保互相间都有着照应。
如此一来,即便是落到要以三对四的劣势状态,修巴斯军校的单兵也能打出比之前更强的攻击力。
医院点位的单兵赶了过来,按照纪长河的指挥,对西南山地嘉西尔军校的左翼防线发动了攻击。
纪长河忍不住又吐了口血,不行,这么多人,他的感知覆盖不到。
“别硬撑。”梁逐不知何时到了纪长河的身边,单手扶住了纪长河摇摇欲坠的机甲。慕连顺势表示,修巴斯军校的单兵没那么弱,身为指挥,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好,我会对他们进行详细的三三分制。”纪长河说完这句话,忍着剧痛把自己的感知无限放大。
此刻,感知到纪长河变化的白映天,再次被纪长河精神力的提升深深震撼。
精细化分组控制。
这是即便上完了高阶指挥课程的指挥,都不一定能够顺利在比赛场用得出来的指挥能力。如今,居然被纪长河这个家伙,自己莽出来了。
这种潜力,说是亿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白映天忍不住细眯起眼睛,修巴斯军校这群人,未来,到底会成长为什么样可怕的怪物?
想想,就抑制不住地激动。
随着纪长河精神力的提升,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着修巴斯军校这边倾斜,眼看中心城区点位嘉西尔军校的单兵就要被赶出去,白映天的感知忽然覆盖到了他们的机甲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纪长河猝不及防心口一痛,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感知也全部收了回来。
白映天还想要再做什么的时候,司南及时赶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感知释放:“够了,你想杀了他吗?”
司南下意识呵斥出声,纪长河的感知波动,司南也感受到了,故而,对他的担忧更多了几分。
白映天沉默了几秒,忽然闭眼笑了笑打开了司南的手,语气里多了几分苦涩:“明明是你先提出的想要对战修巴斯军校,现在,却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们好好较量一番。”
司南:……
“你也感知到了吧,这一战打到现在,修巴斯军校和嘉西尔军校的学生,在这场比赛上,觉醒了多少精神力。”
尤其是纪长河……还有,那台粉色机甲师机甲,很值得注意啊。
虽然从头到尾,那台粉色机甲师机甲都将自己的精神力藏得严严实实,然而拒绝了司南帮忙的时候,她似乎很清楚,纪长河,即将超越自己的感知极限。
她,逼了纪长河一把?
不,白映天摇了摇头,这大概只是他的臆想吧。
“这种情况,要停赛。”司南准备喊裁判。
精神力觉醒后的一段时间内,各人的身体状态都会不同程度的发生一些变化,为了保证安全,一般都会有医护人员介入。
白映天抬头看了眼比赛时间,朝着司南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跑出去搅局。
“没事的,我可以用我的感知护着他们。”白映天的声音很轻,
“你?”司南似乎有什么想说,白映天却浅浅笑了起来,绝美得好似画中翩然而出的忧郁少年。
比赛场地的阳光此刻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祥和又平静。
“这毕竟不是我和你的赛场,他们,是我们华区未来的希望。”
听完这句话,司南收回了喊裁判的手。
他抬头也看了眼比赛时间,还剩二十分钟,也是,司南细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罢了,就让小朋友们,打完这场属于他们的比赛吧。”
白映天伸手轻轻拍了拍司南的肩膀,紧接着他的感知就平和地落到了正在激战的每个人身上。
原本觉得心口剧痛的纪长河,莫名感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似乎被抹平了一些?
“有句话忘了说……”正在释放自己感知的白映天声音越发轻了几分,然而环抱起手的司南却猛地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当时我不该冲到前线去,偏离了作为指挥的基本。战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崩溃的。无论什么样的绝境,掌控整场战局才是一名指挥的基准。”
司南听完白映天这段话,一脸震惊。
白映天说完下意识快速瞟了一眼司南,他莫名抱着希望想要听司南说一些安慰自己的话,然而一看到司南那个表情,白映天就知道,这个家伙绝不会说出什么中听的话。
但下一秒,司南的手已经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个时候,已经是最优解。抱歉,我也不该质疑你的指挥,擅自行动。”
这话说完,司南发现白映天居然也是一副震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