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我那个朋友,他说即便他们部门的人员死亡,也不会公开真正的身份,会按照社会上公开身份处置,这个档案级别如此高,要么涉及到重大调查案件,并且没有调查清楚,要么就是死亡原因。”
徐达远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抬起头,盯着胡广建。
“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背叛,或者说他们二人涉嫌泄密?”
胡广建摇头。
“不知道,不过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可是按照周宁的回忆,如果涉及泄密,他们一家人会被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
挑选居民楼里面人最少的一天动手,知晓周向荣的行程,知道家庭情况,熟悉小区环境,知道北侧围墙出去就可以逃离,甚至警方出警抵达的时间都算在内,你说这二人涉嫌泄密,我是不信的。
可是,周家这边,并没有给交代,就将孩子还有两人的骨灰送过来,这又跟我们的分析前后矛盾,更像是我朋友的分析,所以我现在也是非常不解,总觉得有人在刻意隐瞒。”
徐达远点点头,叹息一声。
“当初我听周宁说了完整的记忆,就觉得这事儿别扭,按理说,要是国安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俩人都牺牲了,虽然身份上不能给予什么,可对家属尤其是孩子会有一定的照顾,抚恤也不会少。”
胡广建跟徐达远撞了一下酒瓶,也跟着叹息一声,仰头将啤酒干掉。
“记得我的前任吗?”
“嫂子前面,还有一位,我不知道啊?”
胡广建白了一眼。
“能不能谈?我说的是工作上
只是我现在想不通,当时王冠力为啥那么决绝地赴死,他当时确实想杀周宁,只是刚调查清楚周宁的身份,这边已经开始行动,这消息渠道,要比你还厉害是吧。
还有,按照你所说,周宁的父母在陇右省甘州市出事的,那么跟王冠力他们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周向荣他们参与调查的事儿,跟鲁东这边有关,还能牵扯到甘州那边的一些问题?
这么一说,我倒是更迷茫了,你查都权限不够,那如何能查清楚?那些给王冠力消息,将他从死刑犯弄出来,洗白成札幌的身份,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十八年前,这些人就做到了这个位置,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现在会怎样?至少比你职位要高得多,能力要强悍的更多是吧?”
胡广建没有气恼,也跟着点点头。
“所以,调查出来这些信息,让我脊背发凉,琴岛到甘州,直线距离有两千多公里,中间隔着四个省,从经济主体,到发展方向,几乎是毫无联系的两个省,为什么在周宁父母的事儿上,感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我们既无法确认,那个1994年元旦的灭门案是否就是周向荣一家,也无法去查询当年的详细档案,这事儿现在就尴尬到这里了。”
徐达远将酒瓶,砰的一声丢在啤酒箱子里面,掏出来手机一顿搜索。
“我不管,你答应我来,这事儿就得办,没有条件,我们就创造条件,周小周他们不是有那个软件,我一会儿就跟老卢联系,以琴大的名义,跟那边联系,谁不想免费获得这样的扶持。
据我所知,甘州那边的经济发展,在全国的排名,算是靠后的是吧,没有旁边九泉的高科技航天工业的发展,也没有省会人文历史条件,经济上在陇右省才排第八,琴大要是伸出橄榄枝,没理由拒绝。
咱们也别矜持,不是有一个帮扶政策,可以夏市长那边出面协调,咱帮扶一下甘州市的警方科技建设,提高当地的案件侦办能力,这叫没条件,创造条件,领导你觉得咋样?”
胡广建有些意外地看向徐达远,平时这个老徐,脾气又臭又硬,而且性子急的全局都非常有名,没想到竟然这么有脑子,如此的安排,可以说是相当的到位。
琴大那边,如果牵扯到周宁,绝对没有二话,别说是给他们帮扶,就是给投资一笔,也是眼都不带眨的,毕竟老卢那是周宁的老迷弟,而且没有周宁,他也就是一个边缘化等待退休的老博士。
至于市里面帮扶的计划,夏市长虽然主管文教卫,可因为周宁的缘故,非常重视警方的科技发展方面,胡广建一旦有任何提议,都全力支持。
搓搓下巴,胡广建点点头。
“别说这事儿可行,我明天去找夏市长聊聊,这事儿提上日程,十八年了,咱想想心里都觉得堵得慌,周宁这小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别的帮不上忙,但这件事我想一查到底。”
徐达远捶了胡广建腿一下,捶过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似乎是有点儿过,赶紧在胡广建腿上擦了两下。
“有点儿得意忘形了,领导别介意,不过这个电话,我觉得现在打最合适,晚上没事,周宁他们去蜜月旅行,老两口正是最想孩子的时候,你说出来他们更在意是吧!”
胡广建眯起眼,上下看看徐达远。
“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也非常清楚,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啥,所以一直在这里跟我演?”
徐达远摊开手。
“天地良心,我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再说周宁这事儿,我早在心里捋顺了百八十遍,能想到的情况,都分析过,这才能勉强跟领导接上茬,到头来你还觉得我阴险,好人难当啊!”
胡广建哼了一声,掏出手机,拨通夏首昶的电话,刚响铃四声,对方就接通了,胡广建下意识坐直身子。
“夏市长好,我是老胡。”
第五百九十四章 幺蛾子
10月9日清晨。
随着导游的指引,几辆车子都停放在停车场,六个人穿着装备,背着包纷纷下车。
看到三个男人的衣服,周宁动作一顿,夏沫沫侧头看他一眼。
“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这样的黄绿色登山套装,非常个性很漂亮,不过我们三个穿一样的衣服,这怎么看都觉得像搞团建,反观你们几个,差别倒是非常大。”
夏沫沫摇摇头。
“怎么会,这是一个系列的三个款式,颜色相近而已,再说就是穿一样的衣服,你穿身上跟大赵穿身上能一样吗?”
一句话,让周宁无言以对。
大赵笑嘻嘻地凑过来,将背包下方的腰带勒紧,明显感觉他的背包很重。
“你背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