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塑料布,我已经让人送去检验科,看看能否利用现在最新的方法,提取到指纹,毕竟当年的技术有限,周主任你要是急着要,我现在可以联系崔科长。”
周宁摇摇头,看来白桦也是用心了,这边忙着,并没有过多关注她,能跟上他们的进度,并且已经送检,这能力就可圈可点。
“辛苦了,大赵和杨学同检查死者衣物,先从郑楚光开始。”
二人动了起来,刘永新已经拨通了崔莉莉的手机,低声问了一遍,对面的崔莉莉倒是很客气,刘永新这才挂断电话。
“检验报告已经发邮箱了,小曲打开看一下,另外崔莉莉用了很多方法,尝试提取塑料布上的指纹,最后用什么8-羟基喹啉法找到了几个,一并发过来了,不过不完整,用来进行比对还是没问题的。”
周宁松了一口气,崔大姐永远都是及时雨,陈旧指纹的提取,相当不容易,每个死者身下都铺着塑料布,原因周宁不知道,毕竟这东西承重不行,难道是包裹尸体,避免凶手身上染血?
想不明白,周宁也不在想,小曲已经打印了报告,孙高铁跑去接过来,递给周宁。
周宁扫了一眼,三名死者内搭的衬衣或者背心上都有血迹,也都是本人的,裤子外套上擦层痕迹少见,又看了一眼衣物照片,周宁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死者是被斩杀放血之后,才被套上衣物的。
翻到最后,几个指纹确实不全,形态各异,边缘乌七八黑的,不过中间70%还是可以进行比对,就像崔莉莉所说,用它搜索嫌疑人不行,但比对还是绰绰有余。
“小曲比对一下,李华、朱玉芬、艾青松、方国英,李华丈夫陈国庆,之前来过的那三个同学,还有朱玉芬的前夫,这个信息你要搜索一下,我不知道朱玉芬前夫的姓名。”
小曲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开始忙碌。
周宁查看了剩下两个死者的头骨,跟郑楚光的头骨一样,都没有对冲骨折,唯一差别是,余光耀的伤处在枕部,而且这次的力度过大,枕部骨骼已经碎裂。
周宁捡起来碎片比对了一下,完全可以拼合,不过这个伤口,不是斧子刃面造成的,这是直接用方头那面击打造成的,额部依旧没有对冲骨折。
可惜只有头骨,要是有脑组织,更容易观察损伤程度。
大赵这会儿忙完,已经将筛选出来的东西摆放在台子上,周宁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三把斧子、绿色尼龙绳,这个跟捆绑三人的材质一样,还有一个木牌子。
斧子的材质样式基本一样,只是大小上稍微有些区别,刃口方形锤面还有把手上都有血迹,而且让人惊喜的是斧子上被包裹了塑料布,大赵要扫一下上面的土,都被周宁拦住。
“别打开,就这样连箱子一起送崔大姐那里,虽然被埋在土里面,可包裹了塑料布,还算是一个温度湿度变化不大的环境,或许上面能提取到一些东西。
死者都被击打晕厥,随后杀害砍头,你们想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大赵眨眨眼。
“这还用想,虐杀啊,这不是给崔玉尚报仇吗?”
刘永新白了一眼,将大赵推开。
“笨死了,让你动脑筋想想,怎么就不知道多用用脑子,按照之前的分析,杀人抛尸至少是两个人合作完成,还历时十九年,仅仅是因为欺负了一个傻大个?他们就能为这个傻大个做这么多?”
如此说辞,让在场的人愣住了,周宁笑着看向刘永新,师父就是师父,这思维一般人跟不上。
“刘叔和头儿的意思是,凶手故意引导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去调查?”
听了朱星星的话,让周宁点点头。
“不准确,不过确实有这个方面的作用,童年的霸凌会对一个人造成深远影响,不过前提是仇恨的正主在世,如果崔玉尚没死,那么今天这个案子,我们可能会将崔玉尚列为嫌疑人。
无论是亲属,还是朋友,会随着时间推移,淡忘这一切的伤害,所以我觉得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人被这三个人伤害过,或许这种伤害延续很多年。
等一等徐局那边的调查,我想第一现场快找到了,另外我还有一个怀疑,不过这个还是需要等徐局那边的结果。”
大赵挠挠头。
“算你狠,卖关子是吧!”
“还真不是,徐局和陶大之前分析了抛尸地点的中心点,发现这个位置正好是当年红旗路小区的位置,这里已经划定拆迁,而且折腾好几年了,因为钉子户一直空置着,这里非常有可能是第一现场。”
“咋没叫我们跟着?”
“不急,让他们先过一遍看看。”
周宁将木牌子拿起来,端详一下,似乎上面有字,大赵用刷子扫了扫,浮土算是没了,木牌中间的位置有一些残存的油漆印,挪远一点大赵先嚷嚷道:
“我说看起来怎么觉得这么眼熟,这是门牌号,八十年代的门牌号都是这样的木牌子,上面油漆写着街道和号码,不过都掉光了油漆了。”
小曲举起手。
“木牌给我看看,我拍照用软件扫描锐化处理一下看看。”
大赵快步将木牌送过去。
“指纹比对没结果?”
见周宁一脸疑惑,小曲赶紧指了指另一台电脑。
“在分析着,毕竟指纹不清晰,我刚处理完这些指纹的图片,十分钟就能结束。”
周宁走了过去,小曲将扫描的图片分析处理,随后手指在键盘上一顿操作,木牌的图片一会儿黑了一会儿红了,最后在强对比的光线下,呈现出来一些字迹。
“红旗路29号?这是什么地方?”
小曲赶紧搜索了九十年代的地图,上面找到红旗路29号的位置,正好这里是红旗路小区南门的一个院落,不过地图上面没有标注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桦凑过来看了一眼,大家都给她让开位置,毕竟她算是本地人,想了一下白桦恍悟道:
“我想想,这里我之前走过,似乎是个什么厂子,不过大门紧闭那种,不知道是之前老国企的三产还是什么地方,不过大门还是完好的,我问问我爸,我爸是建设局退休的。”
白桦赶紧拨通电话,问了一番,赶紧抬头复述道。
“我爸说,这里最早是印刷厂的地,红旗路小区建设的时候,这里被重新规划,里面是一个凹字形办公楼,当时就是海昌隆的办公区,不过后来九零年左右,海昌隆搬去他们的大厦了,这里就闲置闲了,并没有转卖。”
“别挂,问问你爸,这个红旗路小区拆迁折腾了好几年,这是海昌隆地产承建的项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