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打开,后面是镶嵌在墙壁里面的保险箱,我们在第一张图,这两个堵住隔板的小木片上,发现了贺冬梅的血迹,当然保险箱密码锁的位置也有,难道你还要负隅顽抗,不想跟我说点儿什么?”
王红文的双手放在小桌板上,互相之间用力攥着,可依旧没有说话。
徐达远朝着刘雨菲摆摆手,刘雨菲起身,递过来一份纸质材料,徐达远翻看到最后,举到王红文面前。
“看看我这个脑子,雨菲先给王老师看一下,我们在现场的一个废油桶里面发现了什么?不然接下来我说的内容,怕他觉得这是栽赃。”
刘雨菲找到那个发现乳胶手套的废油桶,几张照片连续翻看下来,王红文已经闭上眼,徐达远踢了审讯椅一脚。
“别啊,我们专案组折腾了这么多天,找到证据呈现在你的面前,才摆出这么一个痛彻心扉的表情,表演的时机没掌握好,来给你看看这个报告。
我们将废油桶中找到的残片乳胶手套送检,多次提取后发现,手套外侧沾染了泥土、金属碎屑、凡士林润滑剂,以及一些碱式碳酸铜的成分,有点儿过于专业,别急后面写着比对结果。
经过比对,碱式碳酸铜跟保险箱密码锁上面的锈迹成分,完全一致,至于凡士林润滑剂,跟匕首护手部位残留物一致,最关键的一点,我们在手套内找到了你的dna。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一年了,我们还能发现这些东西吧?”
王红文鼻翼不断扇动,虽然没有说话,可此时的王红文已经不淡定了,徐达远压根没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弯下腰,支撑小桌板,盯着王红文的眼睛接着说道:
“你跟贺冬梅之间的事儿,我先不说,让我给你看看,你最感兴趣的东西吧,雨菲展示一下图片还有视频。”
刘雨菲挑选了一张图片,里面是一根根被报纸包裹的金条,其中一根是去掉报纸包装的,上面钢印清晰,带着银行名字的印记、克重、纯度、监制机构等等信息。
随着徐达远一摆手,图片换了一张,这个是盖着镇政府印章的那个补偿说明,图片被放大到满屏。
王红文刚看完,徐达远一摆手,这次图片换成车子地盘护板的那个夹层位置。
“二十根黄金,成色虽然不是现在的千足金,可这玩意是建国前的东西,按照古董拍卖的价格,比它真正的价值还要高,是不是觉得好遗憾,杀了人拿到钥匙密码,却看到一个空的保险箱,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王红文‘啊’的怒吼一声,徐达远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在崩溃,这就是最好的效果。
擦了一把下颌,王红文的口气都喷在他的脸上,徐达远有些嫌弃地抽出一张纸,一边仔细擦拭,一边缓缓说道:
“喊没用,想想怎么交代吧,从监控视频、到现场物证,以及你办公室内发现的贺冬梅血迹,你已经没有什么好挣扎的。
我给你看这个,就是让你清晰地知道,王红战早就知道你要偷金条,即便你得到密码和钥匙,可还是得不到金条,这些东xz在他的车底盘,包裹的报纸是2009年2月3日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早有防备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弑子
王红文下意识地摇摇头。
徐达远唇角一挑,满意地笑笑。
“他父母去世时,发现贺冬梅怀孕了,可你们所不知道的是,王红战早在2008年出了车祸,永远失去生育能力,他在得知贺冬梅怀孕的那一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红文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很意外是吧,作为男人为了维护尊严,这样的事儿自然不会跟贺冬梅说,那是他追求多年得到的女神,是最美好的存在。”
王红文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此刻眼中已经带着悔意,双眼一片赤红,抓着头发任凭手铐发出敲击的脆响。
“我错了,我不该贪心的,我更没想到自己当时能杀冬梅。”
周宁松了一口气,拉过来椅子坐下,而徐达远给自己和王红文分别点燃一支烟。
“慢慢说。”
王红文猛吸两口,眼泪被呛出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王红文抬起头仿佛回忆般说道:
“我与贺冬梅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对象是谁,毕竟王红战是学霸,还追求那么有名的校花,在焦疃村家喻户晓,而我最初接近她,就是觉得她好看你信吗?”
徐达远点点头,示意王红文接着说。
“我爷爷叫王朝祖,曾经是王家养子,经历动乱,王家得到补偿,别人或许不会上心,我爷爷觉得这些钱,应该有他一份,毕竟当年家里太穷了,至于当年的指认、揭发,不过是时代因素。
四年前,我回老家的时候,爷爷听我提起贺冬梅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将我几个堂哥大爷都撵了出去,然后仔细问我,贺冬梅是不是焦疃村王红战的媳妇?
我当时以为,我爷爷让我离贺冬梅远点,我自己主动就说了,可谁成想,我爷爷当时就跟我讲了他曾经的过往,还说他伙计给王家盖屋的时候,那个夹层的墙里面,塞了一个带密码的铁盒子。
我爷爷说,让我跟贺冬梅走近点儿,王红战常年不在家,我多帮着照顾一下贺冬梅,没事儿劝着贺冬梅常回老家去住一段,跟王家父母搞好关系,对亲爹妈啥样,就对他们啥样。
我当时就听明白了,我说我是真挺喜欢冬梅的,没想害人,我爷爷拉着我说,喜欢就娶,我们家不会觉得离婚女人咋样,不过真要在一起,能多搞点钱,没啥不好的。
我回去想了很多久,信了我爷爷的话,之后的大半年,我对贺冬梅无微不至的照顾,十一假期最后一天她从深市回来,我们聚餐的时候,贺冬梅喝多了,我送她回去,也得偿所愿跟她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她醒来,朝我丢水杯,我没躲头上被砸出一道口子,我说我喜欢她,想跟她结婚,要是生气要了我的命也行,看着我一脸血,她哭了很久,没再说什么。
我天天跟着她,渐渐地对我的气也消了,不过寒假的时候,她家公婆突遇车祸离世,我没去参加葬礼,我怕那时候的老主任看出来我是谁,然后她晕倒,说是怀孕了。
可是王红战急着走,说是有个跟了一年的设计项目,要提前开展示会,无奈只能回深市,我带着同事,一起去医院看了贺冬梅,找人帮着她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儿,然后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
我们的关系也更近了,在一次我俩喝酒的时候,她跟我说,王红战在他父母死后,给冬梅打开保险箱看了一眼,里面都是金条,黄澄澄的好多好多。
我笑话她,说也就过过眼瘾,她喝多了没有提防我,指着门后的钥匙匣子说,钥匙密码她都知道,我一听就继续套话,可是她已经完全醉了,之后我怎么问她都不说。”
徐达远对这点很感兴趣,扬扬下巴问道:
“无论是大门钥匙,还是保险箱的钥匙,你是配制的,这个我们检测出来了,密码你是怎么知晓的?”
“日记,去年暑假,我在单位值班的时候,仔细检查贺冬梅的私人物品,发现了一本她的日记,里面有关于我和王红战的事情,夹层里面装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图,我一看就知道是开启保险箱的密码。
周末正好贺冬梅让我帮着买奶粉,我就买了一大堆东西过去看她,一个人带孩子去老屋,又没空调自然是不舒服,带着那么多吃的用的,贺冬梅非常感动。
我们温存了一阵,她让我帮着看一会儿孩子,然后就去洗澡了,说是下午给老屋倒瓦来着,我看着王嘉涵,我检查了保险箱的位置,发现隔板后面就是,而且两套密码果然是对应两个密码锁,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