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新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周宁的肩。
“年轻人要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不像我再混三四个月就退休,可以回家抱孙子,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医院开药,有人找就电话联系我。”
周宁点点头,见刘永新走了,这才将信封装到抽屉里面。
没想到啊,当时随便跟徐达远说的一句话,能有这样的后续,瞥了一眼显示器上那本《骨龄鉴定——中国青少年骨骼x线片图库》,周宁将书打开。
盗墓笔记早就看完了,最近在追东野圭吾的新书,虽然悬疑部分惊心动魄,但是法医方面几乎没有什么涉猎。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周宁眼前,要是自己写法医刑侦的书籍,自然是比这些作者专业,那么稿费方面是不是也会更丰厚?
想到这里,周宁坐不住了,他的工作忙的时候忙死,但是闲下来又好久都无事可做。
业余时间,除了跟夏老师学画画,就是在家睡觉,当然睡觉时候被系统虐的事儿,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周宁打开电脑的一个空白文档,愣了半天脑海中飘过一句话。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一瞬间,苏曼丽、孙文萱、李德林、朱美凤、王成娟等等这些人的面孔,都出现在周宁眼前,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吼叫,有人在不断叙述自己的冤屈。
周宁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滑动,一行行文字开始跳跃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饥饿感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写了近万字,看了一眼时间,快五点半了,赶紧保存文档。
怪不得饿了,自己中午竟然都没吃饭,就这样打字几个小时,不过胸口的那种憋闷感也轻了一些,似乎这个方法不错,至少让他不会被案子影响情绪。
记得大学时,心理学老师曾经说过,一个好的法医,要学会自己舒缓情绪,毕竟接触的案件越多,负面情绪积累也就越多,长时间不纾解,会对人的心理有所影响。
周宁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抓起电话,上面夏老师三个字不断闪烁,周宁一脸疑惑,今天周五,没跟夏老师约着上课啊?
带着疑惑,他赶紧接通电话。
“喂,夏老师?”
电话那端的夏沫沫,带着哭腔,语速极快地说道:
“周宁你快来,我有个学生要跳楼,已经爬上文化宫楼顶的天台了。”
周宁一愣,他知道夏沫沫已经慌了,这时候要跟他说自己是法医,这事儿直接打110才行,夏沫沫更得慌。
“你别急,我现在联系同事过去,让周围的老师同学别刺激他,我们十分钟……不,五分钟之内赶到!”
夏沫沫嗯嗯了两声。
“嗯嗯,你快来。”
随即电话挂断,周宁拨通徐达远的手机,对方一声就接通了电话。
“咋了小周法医,周五没早退啊?”
“徐大,文化宫有孩子要跳楼,我朋友是他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她估计急懵了,也没打110,您能派人过去看看吗?”
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你下楼,让赵新利拉你去现场,我现在给指挥中心打电话,我们就在局里比你们能先到。”
说完电话挂断,周宁抓起自己的羽绒服,直接窜出办公室。
一下楼,正好看到赵新利接着电话,开车门,周宁直接坐在副驾驶上,后排坐着刘勇。
赵新利挂断电话,挂挡就冲了出去。
“到底咋回事,头儿说有人跳楼,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
周宁简单解释了几句,说明原委,刘勇从后面探过来头。
“这个夏老师漂亮吗?”
赵新利啐了一口。
“你小子发春啊,少来着有的没的,没看小周法医都急得火上房了,对了给消防大队打个电话,头儿要是联系了更好,没联系咱们就帮着联系一下,他们有什么救援气垫之类的东西。”
刘勇赶紧打电话,周宁此刻才松了一口气,别说赵新利看着平时傻乎乎,遇到事儿不慌,还很沉稳。
此时车子已经转到文化宫前,车子没停稳,周宁就窜了下去,徐达远已经带着不少人站在楼下,手中拿着大喇叭,不断对少年喊着话,努力在做思想工作。
围观的群众不少,都看着头上指指点点。
周宁仰起头,果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文化宫顶部琉璃斗拱造型的边缘,脸上毫无表情,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不断撕下来一张纸,扯成碎片丢下。
夏沫沫被拦在警戒线外围,看到周宁直接抓住周宁的手,脸上都是惊慌的神色。
“周宁你快想想办法,这个学生叫张国林是复读生,家里很有钱,父亲找了小三,他妈被扫地出门,警察来了不少,也一直在劝导,张国林似乎完全听不进去,还更加激动,看着随时要跳。”
周宁拍拍夏沫沫的后背,她的手冰冷又颤抖,显然这事儿把她吓得不清,一阵消防警笛的声音传来,周宁回头,发现消防大队的人已经来了,远远的停下开始搬救生气垫。
新闻上他看过很多,这玩意充气需要很长时间,那边的劝导如若拖延不了时间,一切都来不及,就这五层楼的高度跳下来,非死即伤一辈子也就废了。
“别急,我想办法。”
嘴上说着,周宁开始观察文化宫的门前,那里停了不少的电动车摩托车,大多都被挪开了,就剩下一辆崭新的宝马f650gs摩托车停在那里,指着车子周宁问。
“那车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