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洵意半扶半抱地放进副驾时,还在揪着他的衣领认真强调:“你好先生,其实我是一只蚌壳。”
谢洵意:“......”
上次是他误会了,某人喝醉了也并不是很乖,如果很乖,那只能证明喝得还不够多。
不过依然很可爱就是了。
“什么蚌?”他配合地问。
谢蔷:“珍珠蚌。”
谢洵意:“珍珠蚌?”
“对呀。”谢蔷终于松开他的衣领,作势要解开自己的外套纽扣:“给你看我的小珍珠......”
谢洵意表情一愣,在她解开之前迅速拦住:“不用!”
谢蚌壳茫然抬头,一脸单纯:“为什么不用,哥哥不想看我的小珍珠吗?”
谢洵意:“......”
谢洵意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回去再说,现在外面太冷,小心小,小珍珠感冒。”
一万年了,谢律师终于也有说话打趔趄的时候了。
还好谢蔷思考了一下,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乖乖收手坐好了,任他重新给自己系扣上扣子。
10点过后的路况很顺畅,预估应该半小时不到,他们就能到家了。
挂在车前的小木牌随着车辆行驶摇晃。
某只蚌壳又变成了小猫,一路都在被它吸引注意力,时不时伸手去碰一碰,戳一戳。
就在谢洵意以为她会这样保持安静直到到家时,她在拐过一个路口时忽然坐直起来。
然后捏着小木牌转身,面向空无一人的后座打招呼:“嗨,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送给我男朋友的定情信物。”
谢洵意:“......”
谢蔷:“虽然只要12块钱,但是被树娘娘开过光了,有中国玄学的魔力在上面,就会很灵,对了,你们知道中国玄学吗?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谢洵意动了动眉心,几度从后视镜往后瞥,甚至在红灯停车时转过去看了眼。
没有看错,确实空荡荡。
然而谢小猫还在口若悬河地给“他们”科普玄学。
谢洵意无言收回目光,绿灯亮时,默默加快了车速。
还好一路平安到家,没出什么灵异事件。
到了下车时,谢小猫又变回蚌壳了,在谢洵意抱她下车时自顾自往他大衣里钻,边钻边咕哝:“哇,是我的壳,好暖和,妈妈找得你好苦。”
谢洵意无奈,抱起他的小蚌壳锁上车门往电梯走。
难得这个点还有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成群回家。
一楼电梯门打开时,谢洵意动作自然地将小蚌壳更往怀里藏了些,确保遮住她的脸,以防明天一早蚌壳变回人形会尴尬得不敢再坐电梯。
到家第一件事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等她好了些才敢放心让她进浴室洗澡。
算了,也不是很放心,再次尽职尽责守在门外。
还没过两分钟,门就开了。
他本以为是谢蔷忘了拿什么东西,却是一只光洁的手臂伸出来,递了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到他手里:“小意小意,给你看我的小珍珠。”
谢洵意接住翻过毛衣,看见正面领口的位置坠着一颗装饰用的淡水珍珠。
“......”
谢洵意在外面耐心等了许久,直到听见里面水声停了,以及衣料摩擦的声音,才放心地转身回卧室收拾洗漱。
等他洗完澡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他床上的小姑娘。
没有躺下,只是靠坐在床头,被子拉上盖着腿,正和寻寻玩得不亦乐乎。
床头的壁灯为一人一猫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身边留了一个空位,她好像理所当然就应该在那里,在入睡前占据一半的床位,在入睡后占据他全部的怀抱。
格调冷硬的卧室仿佛忽然间有了温度。
然而一个多小时前还能从容说出“你可以名正言顺爬我床”的谢律师,此时脚步却只敢停顿在离床一步远的地方,不敢走近了。
但也很识相地没有问出“为什么在我床上”这种话。
就怕惊醒了小姑娘被酒精暂时麻痹的神经,下一秒真的起床回了自己房间。
男人情绪不明地在原地停顿许久,才在小姑娘抬头的前一秒提步朝着衣柜去,整理着已经不能更整洁的衣服格子。
谢蔷看着背对着自己忙得莫名其妙的人,半晌开口:“哥哥......”
“明天就可以去接小猫了。”
谢洵意接过她的话头,语气听来清清冷冷,没什么异样:“想几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