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爆笑,笑得直不起腰了,一手撑在腰上,一手半握成拳,抵在鼻咽部。
他低了头,眯起眼。夏约如看不到他的神情,看他笑得似乎不能自已,仿佛自己说的是天大的笑话般。夏约如忐忑不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站了起来。
林字湾笑到后面,笑得稍显苦涩了,最后干干地笑了两声,反问道:“为什么说我不爱你了?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没想要夏约如的回答,只留给夏约如一瞬的反应时间,就自顾自地继续道:“因为我不在乎你,早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场合,还偏带着你去;明明你把‘睡眠不足’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但我看不到,拉着你去浪费时间,是吗?因为我没有及时地对你的反应做出行动,你就觉得我不在意你了,我不爱你了。是吗?”
他难掩愁闷。
难道不是吗?从前的林字湾,在有夏约如的地方,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停在、留在夏约如的身上,会仔细地观察她的一言一行,驱寒问暖。甚至大学时期,林字湾从手机屏幕那端,或从枕边,开头几句中必定有“你是不是瘦了”“你没有睡好”“怎么这么开心”等话。
与这两天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夏约如越想越忧,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刚要开口,答是,却被林字湾抢去了话。林字湾笑说:“很明显吧。”
他顿了顿,给了夏约如一点思考的时间,往后说道:“从爱到不爱,只是从行为上来看就那么明显了,何况是心呢,夸大一百万倍的不爱都不过分。”
林字湾意有所指。
夏约如的嘴干了,两瓣嘴唇有干瘪下去的地方。她涂着口红,嘴上跟干涸的大地一般开裂,红的土,黑的缝。她的两瓣嘴唇黏着。嘴唇下面,是她紧紧咬住的两排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