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去?
难道是他想错了,这只是殿下的一厢情愿?
不,不可能,若是如此,国师怎会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日,还滴水未进。
“簪子我不能收,于理不合,劳烦景公子送还给殿下。”
贺若真继续道。
景子颜面色复杂的看向手中的玉簪,他突然想起素玉刚刚说的话,
‘雪山来信后,国师便再未出门’
他沉默半晌后,似是明白了什么。
圣上知道了,雪山应当也知道了,那封信多半是阻止...
“除此之外还有一句话劳烦景公子带给殿下。”贺若真面色淡淡道,“吾为贺若少主,会以大局为重,太子殿下亦该如此。”
景子颜捏紧手中的玉簪,静默了许久才颔首,“是。”
临走前他又多说了一句,“今日,圣上送了些画像到东宫,除夕后,应该就会定下太子妃。”
贺若真闻言面上依旧没有旁的反应。
景子颜走后,她又坐回了窗前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子颜连夜进了东宫。
能在守卫森严的宫中来去自如的人少之又少,而景子颜算一个,他自小在宫中长大,是敢爬御书房书案的主儿,宫人几乎没有不认得他的,即便圣上下令不许随意放人进东宫,他也有的是办法溜进去。
只是,太子的寝殿他还是进不去。
太子一日不肯松口,门上那把锁就一日不会取下。
景子颜将玉簪从窗户缝里塞了进去,并一字不漏的转达了贺若真的话。
‘吾为贺若少主,当以大局为重,太子殿下亦该如此’
李凤璟捏着被送回来的玉簪脸色极其郁沉,她这是要与他划清干系!
“父皇逼她了?”
景子颜摇了摇头,而后想到李凤璟看不见他的动作,便道,“是雪山那边来的信。”
“虽然我不知道写了什么,但想来雪山的态度应当与圣上一致。”
李凤璟没再接话。
“我明日要离开京城,除夕夜归。”
景子颜道。
“父皇的意思?”
景子颜,“嗯,国师免了早朝,沈大人暂时也不能出宫,公主也被禁足宫中。”
他略微停顿后,道,“殿下应当清楚陛下的意思,在定下太子妃之前,殿下见不了国师。”
“砰...”
不明的重击声在夜里格外明显,景子颜叹了口气,有心想劝慰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靠着窗户默默的陪着。
这个夜晚很漫长,也很寂静,寂静到殿内的动静能轻而易举传到景子颜耳中,包括那几声极为短暂而克制的呜咽声。
他抱着臂立在寒风中只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夜过了半里头才彻底安静下来,他便轻声道,“我走了。”
景子颜说完这话却并未动,直到得到一声极轻的应答,
“嗯。”
景子颜这才动了。
他没有从宫门离开,而是提气飞檐走壁而去。
宫中几处守卫都只是抬眸望了眼,默契的选择无视那大胆至极的人,有新来的惊慌的想要呼喊,便被眼疾手快的老人捂住了嘴,
“看清楚他的模样,以后见着这位别大惊小怪。”
在皇宫飞檐走壁算什么,这位在陛下寝宫房顶喝酒赏月都不稀奇。
腊月二十五,京中下了第一场雪。
贺若真伸手接下几片冰凉的雪花,看着它们慢慢地化成了水。
阿凤很爱雪天,这场雪是否会让他开心一些。
贺若真提气跃上屋顶,负手望向皇宫的方向。
他还没有妥协,还没有被放出来,知道下雪了吗?
东宫
李凤璟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