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切顺利,这条路确实算得上平坦。
李凤璟足足看了五天的宅子才终于定下,位于城南街道,不在中心也不算偏远,此处多是富贵人家的住处,一个巷子才十来户,算得上是很安静。
李姓是国姓,贺若亦只有雪山一族,李凤璟想来想去便干脆写了贺宅,对此其他人也都认同,毕竟同行几人的姓氏,在当下也很惹眼。
宅院很大,光主子的院落就有六个,李凤璟将正院留给了贺若真,自己住在相邻的院子。
至于沈念景子颜二人,由他们自己挑去。
他们此行加上车夫,三尺与景子颜带的锦衣卫也不到二十人,房间自是绰绰有余。
但景子颜思来想去还是强行住在了李凤璟的院子,用他的话说是,怕小殿下又被劫了,沈念思索半晌后也跟了过去,理由是他也怕被劫。
景子颜想起沈公子在京城时惹来的那些动静,当即就郑重其事的点头,帮着沈念把姓李放在了他的对面房间,于是便形成了李凤璟在中间,左右各住着沈念景子颜的局面。
且他整个院落也处于中间,前边是贺若真,后边的是十来个锦衣卫,不论从哪个方位来看,都是将小殿下牢牢的护在中间。
李凤璟对此万分无奈,却又不得不妥协。
他确实被绑架怕了。
住处分配好后,李凤璟又拉着景子颜去买了些仆人,毕竟他们此行的人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就连三尺也没碰过粗活,院里的衣食住行得有人负责才行,等这一切全部安置妥当,已过去了半月。
也是在这时,景子颜才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小殿下这般大动静,莫不是要在此久住?”
贺若真几人早在前几日便察觉到了,但都没吭声。
反正离小殿下及冠还有四年,这四年随便他如何闹腾,况且,在一个地方住的越久便就越合贺若真的意。
毕竟她要教小殿下的东西太多,若总在赶路,难免会有所延误。
这一点是李凤璟没有想到的,所以当某一天贺若真将一堆书本放到他面前时,他瞪圆了双眼。
“小殿下与景公子已经城内玩闹了半月,该收收心了。”
贺若真面色平静道,“我既得小殿下一声师父,便要对得起这二字。”
李凤璟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这一堆书,“倒...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贺若真面色一凝,“阿凤,你若想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就必须得有所付出,你如今的能力,远远不够。”
“可是...”
“没有可是。”贺若真打断他,正色道,“从明日开始,阿凤每日辰时与景公子一起习武。”
李凤璟震惊不已,“...什么!”
习武?他没有听错吧!
“在乱葬岗时,我见阿凤好似会些拳脚功夫,景公子说阿凤曾习过武,且极有天赋...”
“不,没有,景子颜骗师父的,我没有天赋,一点都没有。”
李凤璟在心中将景子颜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后,朝贺若真笑的格外乖巧,“师父你看我这样哪里像有习武天赋的,这小胳膊小腿的,刀都拿不稳呢。”
“景公子说,武师对阿凤期待极高,奈何阿凤不上心,用了许多办法偷懒,圣上才不得不作罢。”
贺若真瞥了眼他露出来的半截胳膊道。
“景子颜胡说,分明是武师觉得我不适合习武,这才......”
李凤璟说到一半,对上贺若真那双似已看穿他的眼神,肩膀一跨,几近祈求道,“师父啊,就算这是真的,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十七了,已经过了习武的年纪。”
贺若真皱眉,“十七?”
她分明记得二月是他十六的生辰。
“对啊,还有八个月我就十七了。”
李凤璟认真道。
贺若真,“......”
“无妨,会些防身的功夫即可。”
李凤璟还欲找借口,却听贺若真继续,“每日卯时四刻至辰时四刻习武,巳时至午时四刻来书房。”
“不要啊师父,我...”
“每日风雨无阻,一旦迟到当日学习时间翻倍。”
贺若真不容置疑道,
李凤璟欲哭无泪的盯着贺若真,“......”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他就是想离她近些,再近些,但不是这种近。
“我...我得暗中私访,若是这样...”
“午时四刻之后的时间阿凤自由安排,足够处理其他要务。”
“万一要遇着些紧急事,需要很早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