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已试出饭菜有问题,为何还敢吃?”
李凤璟别过头不语,似是还在生气。
贺若真便也没继续问,只安静的等着,果然,不多时便见李凤璟耸了耸鼻子道,“这几日,程伯伯每日都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糖豆,虽然糖味重,但还是尝出了清心丸的味道。”
原是这样。
贺若真弯了弯唇,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回京了吧。
“程伯伯下手一次比一次重,刚刚进房间时尤甚,差点将我呛着。”李凤璟带着鼻音委屈的控诉道。
贺若真,“......”
明知小殿下悉心照料的是恶人,段忱心头自是气的,气人骗小殿下,也气小殿下不懂得保护自己。
毕竟是看着小殿下长大的,又被唤了这么久的伯伯,难免偏护着,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程伯伯说,有梨花的下落,是真的吗?”
李凤璟想起段忱刚刚的话,忙问道。
“假的,是为了让阿狗显露原形。”真相虽然残忍,但李凤璟应该知道,“阿狗并非十岁,江湖中有种武功秘法为缩骨功,可将身体短暂回溯,但这门功法极难炼成,如今江湖中仅有一人,唤作魑,已近四十,原就犯过命案,乃官府通缉要犯。”
贺若真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后,继续道,“杋城客栈的伙计说过,吴父的儿子约十岁,所以我们在第一眼看到阿狗时,便已有所怀疑,后到了此地才暗中查清阿狗的真实身份。”
“祭拜神树只是编造出来的谎言,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将我们引到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杀人灭口,此计失败后,便将魑放到我们身边,寻找时机下杀手。”
顺便带走李凤璟。
李凤璟听完震惊无比,所以这些日子叫他哥哥的人,竟已年近四十!
这是多么荒唐而又瘆人的事。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压下心底的翻腾,闷声道,“都怪我错信于人,耽搁这么久,不知道梨花怎么样了。”
“并非如此。”
贺若真看着李凤锦,正色道,“梨花失踪的动静闹得太大,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不动,我们就没办法寻找新的线索,便只能先安抚住魑让他们放松警惕,这几日我们已经暗中查到附近几县近期共有十三位失踪的少女,前几日便已通知了各地官府,如今松山附近所有的城门皆已只进不出,梨花她们还在杋城境内。”
“几县府衙皆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们现身。”
李凤璟微微张着唇,眼里满是讶异,“真,真的?”
就这么几日的功夫,竟什么都安排好了?
“嗯。”贺若真,“按照计划,你程伯伯会放走魑,再暗中跟着他找到他们的窝点。”
李凤璟轻轻松了口气,“那便好。”
“那...能追到阿...魑吗?”
贺若真,“能。”
只要魑回去,段忱必能追到。
然她没想到,魑没能回去。
他走到半路被暗杀了。
段忱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暗杀,还没有抓到凶手,对于锦衣卫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能将魑收为己用,自然不会只养他一个。”
贺若真道,“背后之人不简单。”
段忱黑着脸嗯了声。
“如此,线索又断了?”
李凤璟皱眉道。
段忱,“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必定会隐匿行踪。”
“虽说城门已封,便是一寸一寸的搜也能搜出来,但是耗时太久不说,梨花她们也等不了。”
狗急跳墙,若逼的太紧,那些人难保不会对梨花她们下死手。
“城门不能封太久,否则他们送不出去人,便有可能会...”
贺若真道。
李凤璟紧紧攥着拳,气的眼尾隐隐微红,“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屋内一度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贺若真突然道,“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段忱和李凤璟同时看向她,“什么办法。”
“我们找不到他们的窝点,但失踪的少女知道。”
贺若真缓缓道。
李凤璟一愣,“可她们又不能告知于我...”
李凤璟话锋突地一顿,“恩人是说...以少女为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