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荷灯还没来得及回,他座位边就忽地直直站着一个人影,潮湿的水汽感很明显,荷灯不用转头看都知道会是谁。
他依然在慢吞吞地收拾课桌,还是站在他手边的人先沉不住气地开口,他才缓慢地偏过身子看人。
“荷灯。”雷康安黑着脸叫人,他的手紧握地垂在身体两边,他哑着声音问:“是不是你做的?”
“做什么?”
荷灯表情像是有点困惑不解的眨了眨眼,随后他就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比对方还要高一点,身形高高瘦瘦的,雷康安的目光与那双轻掀开的眼对视上后,反射性地一怔,莫名其妙的头脑就蓦地空白一片。
连荷灯看到他呆傻的表情后,忍不住的笑了笑时,他也忘了去质问。
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只剩下正对峙的两人,一旁的窗户都开着,枝繁茂密的大树被风吹摇动着,发出沙沙的叶子摩擦声,也有气流扶摇直上,从窗口灌进,拂动荷灯身上校服的衣摆。
这越发显得他清瘦的身姿看起来说不清的赏心悦目。
但这个时候雷康安的全部心神却只来得及关注自己鼻端闻到的那点怪异的甜味。
像、像是巧克力。
“嗯?”荷灯笑了下,说是。
雷康安猛然回神,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话问了出来。
“我……”
荷灯没管他后知后觉的羞恼,他打断他,只嗓音轻轻且平缓地问:“那些糖好吃吗?”
“……”
男生的瞳孔猝然聚缩,他本能的就要狡辩:“你说什么……”
“太甜了是吧?”
荷灯却不管他,依然径自的一字一句地继续说:“吃一颗就会腻得要死……可就算是我不喜欢的东西,那也不是你可以碰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搭着他那张漂亮到令人心惊的脸,十分轻易地就让本该暴起的雷康安除了心膛起伏外,只能像个木头一样的呆立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荷灯就又笑了。
“蠢货。”他说。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似排山倒海般让人精神一振,但等话音完全落下后,雷康安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眼下就看见那只很好看的手抬起,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