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下意识嘴贱:“求我。”
“旅馆报销......”宁瓷张嘴。
“给她戳,快给她戳!”丁香恨不得爬到车后排。
钟尔脚趾蜷缩,身上冒起鸡皮疙瘩,她乖巧地戳了戳宁瓷的后背,“您还有哪里痒痒吗?”
......
木乃伊一层一层拆下纱布。
宁瓷打量着拆掉纱布后的身体。
愈合的皮肤略微发红紧绷,但活动自如,不受影响。
她在地上做了两个深蹲,感觉关节也没什么问题,一次能打八个王铁锤。
“你现在有点像红孩儿......”钟尔说,“红孩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宁瓷那个世界也有西游记,她给了钟尔一个脑嘣,“我现在自由了,能打你了你知道吗?”
钟尔捂着脑门,丁香和木蔷对视了一眼,决定不对宁瓷的新造型发表任何意见。
嘲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是没有道德的行为。
但是......
宁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手指一僵,不可置信地在自己脑顶撸了两把。
“我头发呢???”她大震惊。
“在后脑勺呢。”丁香鼓起勇气说。
宁瓷手往后摸,果然在后脑勺摸到了仅存的几根毛。
义肢公司医生的话犹言在耳,“纳米材质的头发可以水洗,不易脏,但请注意它不耐高温......”
“啊!!!!”宁瓷发出尖锐的爆鸣。
这么贵的头发,怎么能不防火啊!!怎么回事?劣质产品!
“冷静啊小宁。”钟尔掏出一卷纱布,“或许你需要它......”
“不需要。”宁瓷闭眼。
“握不住的手中沙,不如扬了它。”
她狠狠拔掉自己最后几根头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断掉。
是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在彻底告别。
“光头也很好。”宁瓷睁开眼,“这是命运的安排。”
宁瓷感觉自己是逃不过风里希的监控了,如果风里希的运算能力有十分的话,估计九点九分都用在宁瓷身上。
风里希对宁瓷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与关注,既然如此,她也不用自欺欺人地做一个泯然众人的发型了。
没有这个条件!也没有这个意义!
命运三番两次地让宁瓷成为一个光头,那她就坦然地做一个光头。
“嗯......”钟尔吞吞吐吐。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宁瓷拆纱布的好心情几乎荡然无存。
钟尔挤了挤自己的眉毛。
宁瓷:......
“时刻保持冷静,是人生的必修课。”宁瓷的声音克制到极致。
“嗯嗯。”钟尔看着被宁瓷捏成齑粉的纱布,点头如捣蒜。
“咳。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纠结了。”jsg丁香发动车子,“我们继续出发吧?已经耽搁太久了。”
她们得尽快上路,随机在路途中挑选几个倒霉蛋承担宁瓷的怒火。
车子以从未有过的平稳速度行驶,丁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避开路上所有小坑小洼。
路上。
宁瓷思考人生的意义,“你说人活着,图什么?”
“图个......乐?”丁香小心翼翼地回答。
宁瓷不是很满意。
钟尔:“为了梦想。”
木蔷:“为了最强。”
宁瓷摇了摇头,“错,是为了当一个保安。”
不管宁瓷说什么,反正就是对的,丁香铿锵有力地“嗯”了一声。
“当保安好啊,我也想当保安。”钟尔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