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和他提什么还钱啊?吵架就吵架,你提还钱干什么?”
程十鸢,“......。”我这不也正后悔呢嘛。
程襄站起身,在屋里暴走两圈,抓了抓他那头支棱起来的小刺头,给程十鸢出了一个主意,
“老祖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程十鸢,“说来听听。”
程襄,“你要不还是给路北尧一个机会吧,和他成为一家人,你花的就是夫妻共同财产,花自己家的钱还什么还?”
程十鸢,“......滚!”
程襄又抓了抓头发,
“不是,我没搞懂,北总要能力有钞能力,要钱你随便花,要颜值有身高,要身高长得特别帅,你还有哪里不满意?你是我祖宗我也得说你几句,这么好的你错过了,以后你上哪儿找去?”
“我就一定要找男人吗?”程十鸢反问。
程襄大脑短路,“你喜欢女的啊?”
程十鸢抓起餐桌上的纸巾盒砸过去,程襄反手接住,把纸巾盒子放到茶几上,
“那你倒是说说,你看不上人家路北尧哪里?”
程十鸢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客厅这边,倚靠在门框上,轻掀起眼皮,居高临下地看向程襄,
“我没有看不上路北尧,我是看不上结婚这件事。”
程襄有点错愕,“啊?”
程十鸢又道,
“我是从封建社会走出来的女人,女人要遵守三纲五常,从父从夫从子,生而为女人,天生就戴着禁锢的枷锁。一百多年前,我就敢宣誓我一生不婚不孕,以一个女儿之身立誓,我要吃遍世间美食,踏遍祖国大好河山。我的人生计划里没有男人,在那个女人是男人附属品的时代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程襄无言以对,他没有做过女人,不知道她们的愤怒从何而来。
好半天,程襄又问了一句,
“不结婚不生孩子,但您可以谈恋爱啊?如果一生都不恋爱,人生会缺少多少乐趣啊?”
程十鸢反问道,
“路北尧是家里的独子,你觉得以他的身份地位,路家会允许他不婚不孕,没有后代吗?”
这确实是横跨在俩人之间的鸿沟。
程襄妥协了,
“好吧,您是祖宗,您有自己的安排。但是我只说一句,如果我是路总,那我会希望您把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最终怎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
程十鸢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程襄的话有没有道理。
程襄叹气摇头,走到餐桌那边收拾好外卖盒子,“我先走了,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有想吃的就发消息给我。”
他走了以后,小院子里又恢复了那骇人的寂静。
程十鸢走到茶几那边,把那张还债清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赖账,反正都还不起。
等路北尧催债再说,
催也没有。
程襄走出小院子,顺着巷子往外走。
京市的老胡同是没有夜生活的,特别是这滴水成冰的天气,还不到八点,巷子里就几乎看不到人烟了。
在走出巷子口的时候,程襄和两个身着冲锋衣的男人擦肩而过,那俩人边走,边埋怨着,
“这大冷的天儿,车还开不进来,真tm费劲。”
程襄匆匆看了一眼,两个男的都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样子,余光中,看到那俩人似乎是进了闻姐家的包子铺。
这天冻脚,程襄也顾不上别人了,小跑两步,钻进了停在路边的奥迪车里。
闻姐家的包子铺只卖早点,这会儿其实早就不营业了。
平时晚上闻姐两口子就关着门在铺子里和面剁馅儿,包子铺里暖和,刘爽不上晚自习的时候也在这边写作业。
今天大刘带着刘爽上刘爽奶奶家那边去了,包子铺里只剩下闻姐自己,和面、发面,剁肉馅,利落地忙活着。
听到外面的人声,闻姐从厨房里伸出头看了一眼,见着是两个陌生人掀开厚重的夹棉门帘走了进来,闻姐冲那边喊了一声,
“今儿打烊了,我们只卖早点。”
那两个男的,个头高一些的那个问,“您就是闻天兰吧?我们不吃包子,特意来找您的。”
闻姐用毛巾擦着手上的面粉,狐疑道,
“干嘛你们?”
那个男人取下口罩,扯着被冻僵的脸笑了一下,“闻姐,我叫于大壮,是大壮娱乐频道的主播,找您是想了解点事情。”
说着话,于大壮给闻姐双手递了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