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找了一把剪刀,半跪在沙发前,咔嚓两声,沿着腰侧把纱布剪开。
俩人隔得很近,路北尧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侧腰处裸露的皮肤上,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一滑。
郑姐刚好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俩人,她一个急刹停下往里走的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飘了出去。
程十鸢叫住她,“郑姐,帮我点一根艾条过来。”
郑姐头也没敢回,“好。”
直播间里,【只有郑姐受伤的世界。】
【郑姐真胆小,都不敢看,要是我,高低戴着眼镜过去看,认认真真的看,然后晚上做梦的素材就有了。】
不一会儿,点燃的艾条送进来了,郑姐把艾条递给程十鸢,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程十鸢蹲在地上有点累,就冲路北尧道,
“你往里面躺一点。”
路北尧蛄蛹着往沙发里侧挪了一下,程十鸢起身顺势在沙发边缘处坐下,用点燃的艾条扫灸伤口处。
路北尧一开始只觉得后腰处暖暖的,过了一会儿,路北尧嗓子里发出一声难耐的抗议,
“痒。”
程十鸢手下的动作没停,“忍一忍,等下就舒服了。”
路北尧把头埋进靠枕里,听话地忍着那阵像是要钻进骨头里的痒意,喉结剧烈地滚动几下。
程十鸢问,“有没有感觉伤口处有吸点?”
路北尧微微朝后仰头,“什么吸点?”
程十鸢怔住,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该怎么描述吸点呢?想了想,她问,“有没有那种像是有一张小嘴在吮吸你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程十鸢罕见地有点脸红,还好披散的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她不大自在的神色。
路北尧仰着头,闭上眼睛认真感受了一下,语气还带着点娇羞,
“不知道,我也没被谁吸过啊。”
程十鸢,“......算了,你闭嘴。”
【啧啧啧,谁说他不会的?我看他会得很嘛。没有被吸过?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我算是明白北总豁了命都要从医院跑过来的原因了,这谁扛得住啊。】
随着程十鸢扫灸的动作,路北尧后臀处的伤口逐渐有了一些变化,渗出液慢慢地变得干燥,原本缝合处的肉是粉色的嫩·肉,现在逐渐变成深红色,伤口处像是结了一层膜,看起来有点像是要结痂的样子。
摄像头不能直接拍伤口,但真是把摄像大哥都看懵了,
“程医生,我怎么感觉这个伤口像是要结痂了?”
程十鸢拿过一旁的熄烟筒,把还在燃烧的艾条装进烟筒里,盖上密封盖,通过隔绝空气的办法使艾条熄灭。
之后才抬起眼,对摄像大哥说,
“陈艾有收敛止血,消炎解毒的功效,如果大家遇到伤口不容易愈合的情况,可以使用艾条扫灸或者悬灸的方式使伤口收敛,效果立竿见影。”
说完话,程十鸢站起身,顺手捞了一块毯子给路北尧盖上,
“先不用穿裤子,让伤口晾着,这样好得快。”
程十鸢朝外面喊了一声,“郑姐,你收拾一间房出来,让路北尧在这边休息吧,晚点还要给他抹药。”
路北尧昨天疼了一夜没睡好觉,程十鸢就这么给他熏了十几分钟,伤口处就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只有一点痒痒麻麻的感觉,躺在暖洋洋的沙发上,他舒服得眼皮发沉。
听到程十鸢的话,路北尧使瞬间起眼皮,问道,
“我晚上住这边啊?”唇角憋不住溢出笑意来。
程十鸢斜了他一眼,懒懒地窝进另一张沙发里,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不想住可以回去。”
路北尧绷紧唇角,然后把头重新埋进了抱枕里,后脑勺处传来一阵微小的震动。
直播间里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他的快乐,
【天呐,他真的好会。】
【霸总小狗他好开心呀。】
【人家都是软饭硬吃,第一次见到把硬饭吃得这么软的,哈哈哈哈。】
【我就这么说吧,没有会还是不会,只有爱和不爱,情到深处自然会。】
路北尧盖着毯子在沙发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宋助理已经把他的换洗衣服工作电脑和日用品都送了过来。
他回到房间里换了一套宽松的家居服,从房间里走出来,郑姐已经在餐桌上摆了一个铜炊锅,房间里飘荡着浓郁的肉汤香味。
“路总,吃饭,中午吃牛肉锅。”郑姐招呼了一句,又转身去厨房里端菜。
路北尧走过去,看到一张椅子上放着一个花瓣形的海绵坐垫,坐垫中间是镂空的,看起来有点像个马桶圈子。
程十鸢指了指那个坐垫,“专门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