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哦,喻蓝江?”大姐往后退了一点点,那股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对她这位刚求欢被拒绝的阿姨来说实在不太友好,“我要怎么跟你介绍一下自己?”
喻蓝江盯着她,一张熟悉的脸,神态却不一样,一种略带傲慢的从容。
喻蓝江把气喘匀了:“你是那个,四十来岁那个。”
“不要这么在意女人的年龄,”大姐打量着这张俊得过分的脸,突然笑了一声,偏头问韩璟:“这个能睡吗?”
韩璟已经被陛下收拾得没什么精神了,有气无力地往嘴里塞了个葡萄:“能。”
哦,正经收拾,不脱衣服的那种。
“那行,”大姐捏了捏喻蓝江那张懵懂的脸,“去洗个澡,来我床上。”
喻蓝江那种脑子是不太能想明白“她们到底是不是宁昭同”这种问题的,所以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还是很熟练地扒了陛下的衣服,忙活了大半个晚上。
大姐被他折腾得气都喘不过来,被他哄着什么羞耻的都出了口,半生颜面丢了个一干二净。代价实在太惨烈,惨烈到脑子都下线了一会儿,于是直到中午被叫下来吃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离开。
“咋不吃?”陈承平看她动作顿住,“你是小宁还是小小宁?”
大姐瞪他一眼:“我是你爹。”
宁璚扑哧一声,整桌死寂。
片刻后,繁息妫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还是陛下。”
聂郁猜测:“你们昨晚没睡觉吗?”
“睡了啊,”喻蓝江一脸莫名其妙,“她半小时前刚醒。”
情况出现了一点变化,薛预泽若有所思,放下刀叉,打量了两眼宁昭同。
头发还没染,但皮肤的光泽度已经保养回来了,眼角细细的纹路不增不减,还是一张会显得年轻的脸。当然,那种含笑看人的姿态和她不太一样,她是少有这样可恶的从容的。
对这件事的讨论从下午进行到了当天晚上,大姐把大小闺女哄睡,拉着念念和太师一起下楼。薛预泽跟聂郁交流很久了,此时先把猜测出了口:“我们觉得,二姐以后可能不会来了。”
聂郁神色微微黯然。
大姐没置可否:“别急着下结论,明天再看看吧。”
宁瑱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头有些复杂。
转天来的是小小宁,再转天是大姐,第叁天是小小宁,而大姐一直从第四天待到第七天,等大家都有点绝望地以为大姐会永远留下了,小小宁又来了。
但小小宁这回是来告别的。
“我发现了,好像是睡前说想过来就能过来,如果我不这么想,就不会过来了,”小小宁歪了一下脑袋,“如果我一直在这具身体里,宁老师就一直回不来吧。所以,我想着,以后我就不来了。”
苏笙心里发酸:“你这丫头……”
“妈妈,我很喜欢这个家,很喜欢你和爸爸,”小小宁笑得可爱,“但我不能贪恋宁老师的日子,我还有很多路没有走。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知道我未来会有那么好的生活,前路有什么我都不会怕的。”
傅东君回家两天,还是第一次碰到小小宁,此刻抿了一下唇,最后还是张开怀抱:“我是你师兄,要记得早点来找我,没钱就管我要,别受你爹妈的气。”
“师兄?”小小宁看了看他,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背脊,“好,我记住了,师兄。”
韩非示意:“和织羽道个别吧。”
“好!”小小宁站起来,把林织羽抱住,“织羽,你不要忘了我。”
林织羽缓了神色:“嗯,我不会忘了你。”
“再勉为其难抱一下你吧,”小小宁转过身来,搂住崔乔,小声道,“他答应我了,我准备跟他一起报武大。”
崔乔:“……可恶,好嫉妒。”
小小宁扑哧一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再帮我写个攻略吧哥哥,让我好好握住他的心,不准他拈花惹草。”
崔乔也笑,握住她的手:“握住他的心干什么。我给你写个升级版,你要学会玩弄他的心,这样他才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哇,好有道理。”
“哥哥说得有道理吧?”他捏了捏她的脸,“不再留两天吗?你还没见到现在的吴姨和崔叔叔。”
小小宁狡黠一笑:“你就是崔叔叔啊。”
小小宁今晚是跟小珍珠一起睡的,睡得很早,大家目送她上了楼,心里都略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亲手送走了一位朋友。
“好了,家人们,我知道大家现在心情都很复杂,因为宁昭同小时候也那么讨人喜欢,”最后是陈承平出来打圆场,“但是如果她们不走,宁昭同很可能就回不来,所以我们还得想想,要怎么做陛下的工作……”
这话一出,韩非韩璟宁璚宁瑱的神色都不是太好。
对于他们来说,大姐比宁昭同可能更让他们感到亲近。
这时候薛预泽开了口:“几位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如果陛下走了,昭昭也醒不过来呢?”
这个让大家毛骨悚然的试想,在第二天又被大姐提起来。
“我说实话,不是我赖着不想走,你们能确定我走了,宁老师能回来吗?”
众人沉默。
“是吧,急什么,我好歹是个能动弹的大活人,”大姐点了支烟,她才懒得顾忌聂郁,“还有,陈潜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聂郁解释:“他最近在东北那边办案子,我们都联系不上。”
“什么案子那么上心,他”
“得了得了得了,”陈承平烦了,把大姐拉起来,“跟我来,咱俩聊聊。”
“我靠,你轻点儿,老子疼,”大姐脸都拧起来了,回头问韩非,“我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吗?”
韩非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去吧,给你做了玉兰花馔。”
聊天地点选在了五楼的花园里,大姐抽回手,有点想骂人,但想了想现在的词汇量太吃亏了,就没有骂出口:“你他妈犯什么病?”
“咱商量商量行不行,”陈承平盯着她,“你有什么要求就提,我们给你伺候好了,你安安心心回去当你的皇帝。”
大姐诧异:“你真不怕宁老师回不来?”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回来,但我看不得你用着她的壳子这么自在,”陈承平问她掏了根烟,点了叼在嘴里,“她受那么多苦,完事儿你来享福,什么道理。”
大姐都快气笑了:“你不管不顾跟我提这种要求,他们没意见?”
“这事儿要民主就成不了事儿,我不打算尊重他们的意见,”陈承平狠吸了一口,“算我求求你,你跟这儿天天夜夜笙歌的,我想老婆想得都睡不着。你行行好,玩儿够就回去吧。”
“你……”大姐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片刻后,“我没玩儿够。”
“什么时候能玩儿够?”
“不是,你真要逼我说难听话是吧?”大姐骂了一声,也给自己点了支烟,“现在织羽玠光都待在我身边,然也这么年轻,还有一大家子伺候我。我不用处理政务我顺心得要命,我干嘛要走?”
陈承平一噎:“这……你这以后也能有这么一天。”
“滚你妈的!老子已经把《明光》补完了,我知道这群狗东西干了什么事儿,一想起来老子都气得肝儿疼!”
她骂人的时候简直跟宁昭同一模一样,陈承平心头有点软,抖了抖烟灰:“不是,那你还准备玩儿什么?”
大姐一听,清凌凌地扫他一眼:“什么要求都能提?”
“伤天害理的不行。”
“不伤天害理,”大姐一把拎住他的领口,“今晚来我房间,我玩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