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同?
“我杀了杨云建,”这句话她说得很平静,“后来是沉平莛通过外交渠道把我捞回来的。”
他轻轻地战栗了一下,然后利落地灌下一杯酒。
他更清楚这件事底下的含义,也就此肯定了同同和沉之间的关系。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他开口:“最背后的人,能量应该很大。”
“我们有一些猜测,但是还不敢确定,”她喝得有点急,像是有些反感依然的清醒,“而且,沉平莛现在正是需要用他的时候……我只能等他的决定。”
何跟他只是利益伙伴,黄更是出了名的墙头草,他不可能真的做头孤狼。
一句话入耳,他开始对那个高高在上传奇加身的男人有了微妙的怨气,却又在下一秒消沉下来,因为意识到这份怨气里微妙那一部分的原因。
浴室门开了,韩非带着一身湿润水汽出来,唤了一声:“同同。”
“然也,你去睡吧,”宁昭同起身,拿着酒瓶子示意崔乔,“来房间里聊,然也要休息了。”
韩非想说不必,但一会儿潜月回来,多少也觉得不是很方便,便主动上来帮忙搬东西。一开门,一股馥郁的女人香气,崔乔不想让饭菜的味道杂进去,问她还吃不吃夜宵。
宁昭同摇头,从床底下拉了个小桌子出来,将酒杯放上去,继续席地而坐。
韩非上来轻轻吻了她一下,低声提醒:“明日还有要紧事,不要太晚。”
她神情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去睡吧。”
崔乔实在觉得扎眼,目送韩非出去,稍稍掩上门,倒是不关:“成年了吧。”
“成年了,”她也收回目光,示意他坐,“姜死那会儿,上面乱过一阵子……”
一个姓氏出来,他心头猛跳了一下,强行按捺住,继续听着。
“……那几天,估计是觉得沉平莛腾不出手来在意我,我们盯着的那群人反应很大,一窝蜂地准备朝美国跑……沉平莛抓了几个,还在审,但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来,可能也不算什么核心人物,”说到这里,她稍稍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口喝到底,“那位暂且不能动,我就想着,武柯这里到底是条线……”
崔乔终于弄明白了,也很主动地接上话题,向她陈述当时的情况:“当时我在埃塞俄比亚的使馆当二秘,正巧和武柯对接比较多,不过我毕竟不是他的机要秘书,所以收到他的消息时,我第一反应就觉得不太对劲。当时他是晚饭后一点给我打电话,让我从他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找到一份档案,销毁后给他拍个视频……”
宁昭同耐心地听完,然后问:“那是哪一天,你有印象吗?”
他当即把手机掏出来:“记录应该还没删……一月十九号。”
果然。
“那天我跟他在阿斯马拉,等着跟德里亚见面,”她把所有细节都回忆起来了,“他出去打了个电话,估计是那个、啊,潜月。”
她直了下背脊,看着门缝里露出的一点痕迹。
陈碧渠把门推开,抱歉地笑了一下:“夫人,我不是有意偷听。”
“没事,这些事你本来也该听听,”她缓了神色,“这是崔乔,我的高中同学。陈碧渠,我男朋友,海淀的刑警,刚加班回来。”
崔乔起身跟他握手,还多道了一句辛苦。陈碧渠看他这么客气,还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地退出去:“二位聊吧,夫人,我先去洗个澡。”
“去吧,洗完早点睡。”
“好,夫人也别太晚。”
夫人。
崔乔心里又开始犯嘀咕,倒是更在意正事,没有阴阳出口:“保险箱的钥匙拴在他的花盆底下,我当时是觉得这份档案应该很重要。然后又发现,档案编号和其他都不同,所以放进碎纸机之前,我打开看了一眼,看到了你的照片。”
听到这里,她笑了一下:“难得,你还能认出我。”
她那时候头发剪得特别短,满脸不逊,是崔乔不熟悉的样子。
他横了她一眼:“……我花了点功夫,配了一份类似的,碎完全部烧了,武柯应该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她竖起大拇指:“干情报工作的好料子。”
“别咒我,我在非洲玩泥巴挺开心的。”
干情报的没几个活得长的,这实在不是什么动听的夸奖。
她轻笑:“现在是在国内是吧,非洲司?”
“以后还外派吗?”
“听组织安排。”
“玩泥巴挺开心,但国内还是要舒服点吧?”她问,但没有什么询问的意思,“能多陪陪女儿,吴姨和崔叔也快退休了吧。”
“我妈退了,我爸估计就明年了,”他顿了顿,“你怎么不问你嫂子。”
她诧异:“不是要离了吗?不是,怎么还没离啊。”
“……这是该你问的吗?”他没什么好气,端瓶子给她倒上,“别聊晦气的,喝。”
“喝没问题,但这晦气的我还是想聊一聊,”她可诚恳了,“不是,你”
“夫人,”陈碧渠拧门进来,“看夫人还没洗澡,要不洗了再喝吧?”
宁昭同止了话头:“行,免得待会儿喝多了懒得动。潜月,你找件衣服给崔乔吧,太晚了回去不方便。”又给崔乔指了指房间里的浴室:“你就在这里洗,牙具在盥洗台下面,东西都齐,缺什么自己翻翻,随便翻。”
回去不方便。
陈碧渠多看了崔乔一眼:“我可以送崔先生一趟。”
崔乔一听,顿时会意,表示自己回去更合适,但宁昭同摇了头:“你有什么资格使唤我男人,赶紧去。”
陈碧渠一下子笑了,拉着她往外走:“夫人,今天局里出了个事……”
崔乔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摸了一下鼻子,总觉得……是真的怪啊。
东西都有,缺什么自己翻翻,随便翻。
于是崔乔不仅翻出了牙具和吹风机,还翻出了一次性内裤和……各种型号和口味的计生用品。
放浴室里是吧,可恶,玩得真花啊宁昭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边冲着澡,一边还拿起一个低头研究了一下。热水淋在手上,光照出一种很好看的质感,他摆弄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些事。
他很多年没怎么弹琴了,指甲长出来,手指算得上修长漂亮。
“……”
他低声骂了一句,觉得可能真是喝多了。
而另一边,小陈统领和陛下确实准备玩点花的,但还没进入正题,单位电话就来了。
小陈统领第一百零一次想怒而辞职,尤其是在此刻,陛下夹着他的手磨蹭,眼里润得能滴出水来:“潜月,太师会把我一脚踹下床的……”
他都不敢看她写满期待的脸,狠下心把手从湿滑的甬道里抽回来,吸了口气:“陛下,臣……公务不能耽搁……”
她顿时兴味索然,不太客气地一脚把他踢开,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注意安全,太晚就回宿舍去吧,你这样估计明天也得加班。”
小陈心里呜呜了一声,抱着夫人的脸亲了一下,道了句歉,套上T恤钻出去了。
她把水温调低,冲洗了一下外阴的粘液,手揉过阴蒂,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被刺激过又没得到满足的身体,敏感得简直要命。
不好意思真去折腾韩非,她胡乱两下把自己冲干净,想着天热,也没擦身上的水,穿上睡衣就往外走。酥酥过来蹭了她一下,撒娇一般喵了两声,她揉了它一把,进房间门,坐在了床上。
摸过酒瓶,不剩什么了。
崔乔喝得少,她估计自己喝了一瓶半……一斤半的五十多度,也该晕乎了。
她点了点头,摸了一下脸,潮湿的烫。
崔乔把头发吹了个半干,一出门,吓得连忙缩了回去:“你!哎你衣服穿上啊!”
“你才没穿衣服!”宁昭同骂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V领吊带丝绸睡衣,觉得是有些许暴露,但没当回事儿,“非礼勿视懂不懂?自己闭眼!”
“……”
你不穿内衣就算了,能不能让两个尖挺得稍微含蓄点?
一直在浴室赖着也不像话,他不停告诉自己在欧美真空激凸完全不算事,好歹是让自己能还算平静地迈出来,坐到原来的位置。
……可恶,这个仰视的姿态好色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