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韵礼回过神来,张皇掩却眼波流露的落寞,可顶上一双眼如明镜,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他轻扶着她的臂,两人的距离微妙得有些暧昧。
“礼儿,你还在怨我么?”
他的嗓音温润,指腹似有意又似无意间摩挲到她的腕,亲昵得就像昔日一般,温柔如水又意味深长,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若即若离的引诱。棠韵礼没去细究深酌,因其向来是抵抗不住她这竹马的亲近,真怕再这般下去,自己便会招架不住。
她退了开来,在离他稍远的距离站住脚,稳住心神,才淡然道:“相国多虑了,从前的事,都已过去,一切早已盖棺定论,又何必过多纠结不休,况且......我又有何资格来怨你?”
明明...是我先推开了你。
当年,一夜宫变。纷乱之中,战火焚烈。那时尚是少傅的钟离柳本欲放弃一切,带她逃离京城。可她自知一切无力回天,即便丢盔弃甲,抛家弃亲,他也不可能孤身带她突出重围,在凌如峰眼皮子底下逃离。
逃跑,只会牵连他人。
而她不愿让他涉险其中,便公然与之决绝。
那一日,大雨倾盆。她立在母后自缢的廊下,凄凉地望着雨幕下处处染血的宫墙。
他冒险入宫只为带她离开,可她却故作埋怨,狠狠推开他:“你走,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救得了我?少傅大人......你爹已经愿意归顺凌如峰了...你还要忤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