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演戏,林夜也真的很称职,很细心。
江广德特意找人安装的大屏上闪着白光。
他对江柯的感情很深,这是他最满意的儿子,不然也不会将贺柔留在身边。
江柯出生后,他多了拍照和录像的习惯。胶卷和内存卡用完了很多,江柯从小到大的样子,他都记录着。
他为江柯准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纪录片。从选取素材到剪辑,都是他全程在盯。
想告诉所有人江柯才是江家的孩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要让远在欧洲的那个女人好好看看。
可是视频并不是他看过的成品。
上面是他熟悉的儿子和没领证的妻子。
画面晃动得很厉害,隔了好几分钟才安稳下来。
贺柔慵懒地靠在江家后院的躺椅上,戴着他花三百万买下的宝石手链,说着不符合她人设的话:“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时间真快。忍了这么多年,江家终于是咱们母子俩的了。”
江柯替她捏肩,闻言无所谓地笑笑,“早晚的事。”
“呵,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江广德居然死活想不明白。”贺柔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要不是他把股份攥得那么紧,咱们也不用多受那么多白眼,多听那么多侮辱的话。”
“呸,没用的废物。我看了宴请名单,愿意来的豪门没几个。混了这么多年都没混出个名堂。要我说,你十八岁那年,他就应该把公司交给你。”
江柯没说话,只是捏肩的力道大了点。
视频就那么安静了几秒,直到他说:“妈,我们受过的苦,我都会让他还回来的。”
“他往后的日子,只会比我们当初难过千百倍。”
全场哗然。
“啪。”
江广德再也听不下去,一巴掌甩在江柯脸上,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年,我供你吃供你穿,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江柯脑袋都是懵的,江广德力气很大。他被打得摔在地上,左脸很快浮现出几根清晰的手指印。
贺柔尖叫一声,冲过去扑在他身上,“小柯,你有没有事?疼不疼啊,让妈妈看看。”
江广德一脚踹在贺柔身上,大骂:“贱人!”
“妈!”
贺柔生下江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哪儿经得住他这么一脚。疼得眼泪直掉,捂着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江柯不敢随意碰她,急得手足无措。
“江柯,告诉我,视频是不是真的?”江广德攥紧他的领子,将他拎起来,满眼怒气,“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们到底受了什么苦,还要老子还回来,啊?二十年,我就养了一这么一只白眼狼?”
“你知道我妈被骂贱人吗?你知道我从小被戳着脊梁骨长大吗?”江柯破罐子破摔,将憋了十几年的话一股脑吐出来,“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今天该去哪个小姐床上欲仙欲死,你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