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终于让唐松灵有了点反应,但也只是咂摸了下嘴,脸往衣服里缩了缩,就又没动静了。
还和当年一样。
电梯上升的时候,池律在想,他比以前瘦,瘦了好多。
似乎再用力都抱不紧。
他心里想着事,以至于出电梯之后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时,脸上闪过片刻愣怔。
对面站着的人也愣了一瞬,但很快,那张精致艳丽的脸上因见到池律还未来得及全然绽开的笑容,随着他怀里的人迅速凝固,崩裂,继而惊恐。
池律已转过脸,没再看她,只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女孩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视线落在唐松灵漏出的上半张脸。
她好似失了声,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两个破碎的音节,“他、他是.....”
“稍等。”
池律开了门,将唐松灵抱进客卧放好,给他盖上被子,出去时将门仔细关上。
再到客厅时路政儿已经进来了,站在客厅不可置信地瞪着池律。
客厅的落地窗外没有任何遮挡,采光很好,下午四点的太阳斜斜照进来,给空旷的房子添了一丝暖意。
展览架上的艺术品将夕阳反射得有点刺眼,照在路政儿的脸上,带出几分令人发寒的狰狞。
池律只扫了她一眼,道:“随便坐,我去倒水。”
“我不喝水!”路政儿抬手指着池律刚出来的那个房间,声音嘶哑:“刚刚那个人是谁?”
池律沉默须臾,低声道:“你不是认出来了吗,唐松灵。”
路政儿身形晃了下,直直瞪着眼睛问:“你们....”
太过震惊,太过恐惧,以至于只道出两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目眦欲裂地瞪着池律。
好久,路政儿剧烈又短促地吸了两口气,“你们、你们又在一起了?”
“没有。”池律如实道。
“没有?那是我眼瞎了?刚刚是你抱他进去的吧?没有你们住在一起?!”
“你声音小点。”池律沉了脸色,直直看向路政儿。
他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的压迫感。
路政儿愤怒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随后像干掉的泥巴一样一块块脱落,漏出里面猩红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