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上,朕龙体抱恙。”窝在他怀里的宋菩菩将人搂得更紧,贴着他颈边温热的动脉闷声说。
沈陆一刮了刮她鼻尖,无奈:“昏君。”
宋菩菩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清亮乌黑的圆眼里眸光盈盈,凑上前在沈陆一的唇瓣上舔了舔,话音又软又黏:“只怪美色太诱人。”
沈陆一喉结上下滑了滑,深幽的眸色暗了几分,扣着宋菩菩的后颈将舔舐变成深吻,直到呼吸渐重才放开她:“真不上去了?”
“不去。”宋菩菩抵着他的鼻尖,轻喘,“你明天又要走了,我想陪陪你。”
沈陆一将她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轻声应:“好,那我就当一回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半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宋昏君和沈祸水一起去了电影院,像普通情侣似的,捧着爆米花和可乐,选了场爱情喜剧。
工作日的影院没有多少观众,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屏幕上的欢喜冤家互相试探着彼此的心意。
回忆像升腾的气泡涌进脑海,宋菩菩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笑声问:“像不像我们当时?”
沈陆一扭头回看她,挑了挑眉:“不像。”
“哪里不像了?”
沈陆一将她的右手握进掌心,视线重新挪回屏幕上,低磁的声线里蕴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宠溺:“你的心意太明显,我的喜欢从来不需要怀疑。”
放映厅里光线昏沉,他恰在明暗交界处,切换的画面在他身上落在不同色调的光,轮廓似近似远,突然不太清晰。
宋菩菩怔愣地看他,心口的一亩三分地震了震,松软的土地下有跃跃的动静,旋即感觉被握住的右手上力道重了些许,然后听他说:“再这么看,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倏地将视线转回屏幕,男女主角已经彼此确认心意,将外套撑在头顶躲过一场突至的大雨,在街角的屋檐下并肩而立。
随后气氛开始旖旎,大屏幕上衣衫尽湿的两人逐渐靠近。
“喂。”她的声音很轻。
沈陆一偏头看她,宋菩菩抿了抿唇,侧首对上他疑惑的视线:“听说,在电影中男女主角亲吻的时候接吻,爱情就会永久。”
沈陆一轻笑,狭长的眼眸弯出勾人的尖,下一瞬便将她拥进怀里,薄唇径直贴向柔软的唇瓣,细细地描摹。
音箱中仍有雨声淅沥,屏幕内外都是相拥的人影,一幕之隔的虚拟与现实,相同的是那份炙热的爱意。
半晌过后,沈陆一贴在她耳畔问:“从哪听说的歪理?”
宋菩菩笑得狡黠:“从我的心里呀。”
电影的后半段讲了些什么,两人都没再注意,只是趁着昏暗的光线接吻,在视线转亮前分离,再没有多余的话语。
当晚的月色,明亮又缠绵。
房内的春光也是。
沈陆一不复往常的莽撞,抵着她缓慢又深入的厮磨,直至她神思不复清明,直至他体内绷紧的弦骤然断裂。
宋菩菩眼角还有晕湿的泪痕,阖眼沉睡,沈陆一自身后环住她,在她颊边落下一片不带情/欲的吻,才小心地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臂,起身套上裤子。
放轻脚步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从衣服下翻出事先藏好的拍立得和相纸,沈陆一拿着相机进了浴室,片刻过后,传来断续的快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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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一回剧组的那天,宋菩菩没有送他去机场,只是一起在酒店吃了顿早餐,以拥抱开始一场分别。
直到夜幕降临。
宋菩菩裹着浴袍倚在床头,手指将脸上的面膜抚得服帖,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手机说话:“你在做什么呢?”
沈陆一掀眼,晃了晃手上的剧本:“背台词。”
宋菩菩噤了声,不再打扰他,失焦的眼神落在墙上的画,思绪飘散不知去了何处。
剧本翻过一页,沈陆一察觉电话那头静得出奇,停下动作,浓眉轻挑:“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啊,”宋菩菩扁了扁嘴,“房间空落落的,突然就有点不适应了。”
酸胀的感觉自心口发酵,像是梅子酒的口味,离别的酸涩和想念的甜味混杂在一处,沈陆一喉口一梗,启唇笑声道:“才一天就这么想我了?”
“还真是有点想,”宋菩菩蜷起腿,下巴撑在膝头,垂着眼睑的模样有几分失落,沈陆一看在眼里倏地心口一热。
他也想,恨不能抛下一切回到她身边。
沈陆一无声地叹了口气,指尖落在屏幕上,沿着她侧脸的弧线摩挲,放软声音哄她:“去看看你床头的抽屉。”
“啊?”宋菩菩疑惑的看向他,蕴着水汽的眼眸透过屏幕仍是眼波盈盈,沈陆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快去,唇边漾起悠长的笑意。
宋菩菩往床边挪了挪,探身拉开抽屉。
不同颜色的正方形盒子散乱的放在抽屉里,有全新的,也有拆了包装的空盒,凌乱的堆叠像是在提醒她那些兵荒马乱的夜晚。
宋菩菩有些臊,忙不迭地拨开盒子,将抽屉深处的东西取了出来。
比手掌稍大的礼盒,红棕配色,还扎了个缎带蝴蝶结,和新年时上架的巧克力礼盒有几分相似。
她合上抽屉坐回镜头前,掌心托着盒子晃了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