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牌子的所有产品,都是从国外原产地运过来的。只在国内两个城市有售,一个是京城,一个就是锦城。
她曾经逛过这个牌子的店铺,哪怕一个小小的木凳也要四位数,更别说大点的物件了。
悄悄估了下,顾行房间内的餐桌餐椅,餐边柜、茶几、床头柜、床、沙发各种杂七杂八加一起,绝对超过了七位数!
“我捡了个巧儿,房子的主人前几天买好家具正准备入住,就去了粤城工作,便租给了我。”顾行看出她眉眼中的疑惑,忙解释道。
“你房东有钱买这么好的家具,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住公寓?”她半信半疑,嘲声说,“你可真是好命,我怎么就遇不到去别处工作的大冤种!”
“租房嘛,当然要租个看着顺眼的。我也是看在这些家具的份上才租了这套房子。”顾行硬着头皮替自己圆谎。
其实,在容烟隔壁租房就已经很下头了,如果被容烟知道房子已经被他买下,他的脸可真就没处放了!
他一向冷静自持,做事很少意气用事,买下2204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疯狂之举。
在京城,他房子不止一套。像这种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他是看不上眼的,但为了以后能顺利接近容烟,还是全款买了。
这是他住过最小的房子,站在房间,他就觉得憋闷。
把所有窗子拧开,外面的清冽空气吹来,他才会觉得舒服。
因为是二手房,他又有洁癖,看哪都觉得脏。幸亏乔以安替他把所有的家具换了,否则,他宁可睡地板,也不准备睡原来那张床。
想找点热水喝,发现房间内连烧水壶都没有,只好敲了容烟的门。
“光家具就过百万了,确实顺眼。”容烟意味深长地啧了声,“我很好奇,顾律师这套房子月租得多少钱?”
“没多少。”顾行敷衍着拿起烧水壶灌上水,烧起来。
容烟的注意力依旧在家具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小声喃喃,“等以后有钱了,我也要买几件这个牌子的家具。”
顾行听得眉心蹙了下,挑起另一个话题:“我这里有速溶咖啡和红茶,容小姐想喝什么?”
“我最近睡眠不好,晚上什么都不敢喝。”她摇头。
顾行先为她倒了杯白水,又为自己冲了杯蓝山,“我知道京城有位很厉害的中医,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带你去看看。”
“吃粒褪黑素就好了,看中医太麻烦。”她这才意识到手机落在房间没带过来,朝顾行左手上的腕表瞄了眼,“几点了?”
“十点刚过。”顾行听出她要走的意思,眸色莫名一紧。
“麻烦顾律师赶紧把晚上要喝的水烧出来,我待会儿就把烧水壶拿走了。”
以她和顾行这几个月打交道的经验,两人再独处一室,就没好儿了。
“这么急么?”顾行忽然朝她走近,附在她耳边道。
熟悉的温热气息瞬间令她失神。
这个场景两人已经演绎了无数次,旖旎缱绻,又刻骨铭心。
但风停雨住之后呢?
顾行继续着他的高冷,对她刻意疏远,她在顾行和顾行朋友眼里也仅仅是个床伴而已!
当顾行的唇落下的时候,她的理智已经战胜了情欲,伸手挡了下,拿起烧水壶疾步离开。
沉闷的关门声,把顾行心中刚燃起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他望着容烟没喝一口的水杯,自嘲地笑了声。
容烟回到房间躺了许久,才把情绪平复好。
她不傻,顾行把隔壁房子租下就是为了她。
确切地说是为了睡她!
只要想到这儿,她就心口疼。
和顾行初相识的时候,为了报复白玖凝,她主动撩拨顾行,把睡到顾行当做自己的“战绩”。
但意外怀孕之后,她对顾行的感情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无比渴望和顾行继续走下去,还想让顾行成为自己和腹中孩子坚实的臂膀!
可惜,顾行只给了她一份协议书。
如果从钱的数额上来说,顾行可谓诚意满满,但那个时候的她,看中的已经不再是钱!
但,顾行除钱之外什么也给不了!
孩子被白玖凝算计掉了,她心中对顾行刚生出的执念渐渐就散了。
现在两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锦城,隔着七百多公里,顾行明知两人不会有结果,还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她面前,明确表示要继续原来的关系。
如果她欣然接受,无异于重蹈覆辙,顾行一边睡着她,一边还轻视着她。
她必须让顾行尽快死心!
纵使有了远离顾行的念头,但只要想到顾行就睡在隔壁,和她只隔了一道墙,她就莫名心安。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拎不清的矛盾结合体。
翌日早上去上班,容烟怕再遇到顾行,提前半小时出了门。
在小区门口买了煎饼和豆浆,边吃边等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