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烟,叶斐然的笑容立马就凝在了脸上,手中两个精美的礼盒从也滑到地上。
“叶小姐来了。”容烟本不想打招呼,但想到自己“陪护”的身份,还是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容小姐——”叶斐然快速调整好情绪,敷衍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过来的?”
容烟还没应声,顾行就开口了,“容烟也就比你早来半个小时。”
叶斐然难以置信地“哦”了声,还是笑着走到顾行病床前,问他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就这么躺床上打着点滴过的。”顾行不紧不慢地回。
“我本想来医院照顾行哥,给怀礼哥打了几十个电话,他都不许,说行哥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静养。”叶斐然坐到床边,含情脉脉望着顾行。
两人有问有答,聊得很投契。
一旁沉默的容烟听得头疼,轻手轻脚出了病房的门,站到长廊上透气。
其实,顾行的注意力一直在容烟身上。
她推门出去那刻,顾行心中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感。
昨晚两人从外面回来,迎面遇到周庭,明明容烟和周庭没有任何互动,他心底却有股难以言说的醋劲儿。
这股醋劲儿令他抓狂得一夜难眠。
他心里不爽,自然也不能让容烟过得太舒服。于是,便决定让叶斐然过来。
无非是想向容烟证明:你只是个床伴,我有正在交往的相亲对象!
容烟找了扇能看到外面风景的窗子,坐到休息椅上看起手机来。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她转身,看到周庭正朝她走过来。
此时的周庭一改前几日的颓废,西装革履,胡须剃得十分干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两人目光相遇,一时无言。
“你太太和儿子还好吧?”容烟最先开口。
周庭把目光移向别处,淡声道:“华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儿子还要在恒温箱住上一阵子。”
“那就好。”她忽然语塞,想不起下一句该说什么。
周庭又问:“顾律师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出院?”
“两三天吧。”
她记得顾行曾问她什么时候回京,她说最迟初五,顾行说到那时他也该出院了。
“顾律师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好好珍惜。”周庭后背倚在大理石墙壁上,幽幽道,“希望,我当年亏欠你的,顾律师能加倍补上。”
容烟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眼都是愕然。
“亲眼看着华袖为了生下我们的儿子,差点把命给丢了,我才意识到以前的自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周庭自嘲道,“当初明明选择了华袖,却还惦记着你。还傻傻地想着三年之内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重新和你走到一起——”
“你现在能想明白,还不算迟。你们已经是令人羡慕的三口之家了,好好过吧。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善待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容烟劝道。
周庭点头,又问:“你离开锦城去京城,是不是我家人向你施加压力了?”
“哪有!”她一口回绝,“我单纯想换个工作环境,想去外面闯一闯,和你家人有什么关系!”
周庭好不容易才把心移到家庭上,她如果说出实情,不等于在拆周庭的台么!
“我当初一直以为,我妈和华袖又用见不得光的手段逼你了。”周庭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
“你又想多了!”容烟眼睛的余光看到叶斐然正从病房走出来,朝她挥手。
她忙和周庭道别,走向叶斐然。
叶斐然臂弯中挂着大衣和包包,看起来是要走了。
“怀礼哥说,为了行哥能早日痊愈,每天的探视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我要走了,容小姐和我一起吗?”
容烟轻轻摇头,“我和顾律师说几句话再走。”
“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陪在行哥身边?”叶斐然清丽的面容微滞,唇角弯出个嘲讽的弧度。
容烟表情平静,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叶斐然瞬间就明白了,打起精神说了句“再见”,落寞地走进电梯间。
望着叶斐然渐行渐远的背影,容烟的心五味杂陈。
回到病房,发现点滴瓶中的液体马上就要见底,她急忙去护士站拿来一瓶兑好的点滴,边换瓶边抱怨顾行:
“我再回来的迟一些,点滴就打完了!顾律师光顾着和相亲对象聊天,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了!”
顾行看似正盯着手中的笔记本上出神,其实注意力早就转到容烟身上。
“还真被容小姐给说对了。好几天没见到相亲对象了,她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
听到这儿,容烟瞬间有种心梗的感觉,朝顾行怼道,“既然有很多话要说,顾律师怎么不把叶斐然留下来?”
“真要把她留下来,我又该把容小姐这个看护置于何地?”顾行合上笔记本电脑,饶有兴趣地回。
“大不了退还顾律师两天的看护费用,我走就是!”容烟气呼呼地点开手机,“我马上给叶斐然打电话,把照顾顾律师的机会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