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喊了两声“顾行”,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她从门口的卧室看起,最后在书房发现了正在沉睡的顾行。
顾行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不停地闪烁。
难怪联系不上,原来是睡着了。
容烟找了条薄被给他盖上,然后关上房门准备做晚饭。
她把长发用发圈束了下,系好围裙,把白玫瑰放进花瓶,摆到空荡荡的餐桌上。
熬上小米粥之后开始择菜。
她和顾行现在都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准备弄四个清淡的小炒。
备完菜,小米粥也熬好了,但顾行还没醒。
她去两个洗漱间看了下,里面的脏衣篓都满了,便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
想到顾行现在还没完全康复,不适合饮茶,她又煮了壶果茶,还加了几粒冰糖。
顾行醒来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儿。
他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系着围裙的容烟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
阳台上挂满了洗好的衣服,餐桌上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果茶,还有一束白玫瑰。
这一刻,他的心忽然沉下去。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以“顾氏”在锦城商圈的地位和“盛行”律所的名号,金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倒是这种平平淡淡的人家烟火,令他无比心安。
“醒了?”容烟看到他,打了声招呼。
“醒了。”他走向厨房,眉眼中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不是说要和郑沅去逛街么?”
“逛街哪有顾律师重要啊!”容烟与他开起玩笑,“我使出看家的本事做了四菜一粥,赶紧来尝尝。”
顾行在书房的水龙头上洗了手,帮着拿起碗筷。
容烟为他盛了碗小米粥,两人面对面坐下。
因为没有谈工作,也没有谈其他不愉快,这顿饭吃得很和谐。
容烟洗碗的时候,顾行站在她身后:“待会儿周淮礼过来。”
“你喝酒胃溃疡已经住院两次了,现在还没康复就离开医院,不怕留下后遗症吗?”容烟抱怨起来。
“我的命没有那么脆弱。”顾行淡声回。
他和容烟相距不过半尺,紧紧拥住她的念头在脑子里不停地叫嚣,但他试了几次,都拉不下这个面子。
容烟把干净的碗筷摆放好,转身就和顾行碰在一起,还行了个“贴面礼”。
顾行顺势圈住她的腰,把她抵在橱柜上就吻。
她166的身高,因为穿的是拖鞋,比顾行矮了不少,索性赤脚站到顾行脚上……
周淮礼的敲门声,把两人从情欲的泥潭中拉回现实。
“两个人住确实比一个人强哈!”周淮礼坏笑着打开药箱,拿出点滴瓶开始配药。
容烟给周淮礼泡了杯红茶,“赶紧喝,看能不能把嘴巴堵上。”
“我不知道容烟在,还准备替行哥看针呢,为此还推掉了一场应酬。”周淮礼悻悻摇头。
顾行坐到主卧的床上,容烟把两个枕头叠一块放到他背后,给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周淮礼的手法十分娴熟,一针回血。
药水缓缓滴下,周淮礼盯着输液器看了会儿,拉过把椅子坐到顾行身侧。
容烟坐在床尾,安静听两人聊天。
“行哥,冉月进‘盛行’,是你放的水吧?”周淮礼看向顾行。
顾行浅笑:“我不放水不行啊,叶温言逼得太紧。”
“都分手了还要管前任的死活,老叶就会充烂好人!”周淮礼的目光移到容烟身上,“老叶这人什么都好,唯独太滥情。郑姑娘那么纯情个人儿,可算被他给霍霍了。”
“你说的是郑沅?”容烟一脸震惊,“叶温言到底怎么霍霍郑沅了?”
“多嘴。”顾行扫了周淮礼一眼。
周淮礼忙捂唇,“我什么都不知道!”
“快说,否则我直接打电话骂叶温言一顿,还要说是你告诉我的。”容烟愤然起身。
以前几次聚会,叶温言总有意无意地和郑沅同乘一辆车回家。那时她只觉得两人同住一个方向,并未多想。
周淮礼求助地看向顾行,顾行故意清了下嗓子。
“顾行,你不要暗示周医生!”容烟站到顾行身边,挡住他的目光,盯着周淮礼,“说吧,这事儿是盖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