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心下一突,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是五皇子的人啊,这店也是两位皇子合伙开的,他怕什么?
于是他一挺腰,语气绝对恭敬,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开了口,“托您的福,生意还算凑合!”
包厢里的楚禾煜也没心情吃东西了,他走到门口,斜倚着房门,一脸调笑之色的看着人群中的福柔公主。
原本,福柔公主是打算趁机收拾一番食鼎的,可现在,被楚禾煜这么看着,她压根儿没那个心情了,“本宫问你,驸马今日可曾来过?敢不说实话,本宫立刻让人把你拉出去打,打到你愿意说为止。”
张掌柜顿时害怕起来,公主和肖驸马的关系整个京城有几个不知道的,肖驸马是多一眼也不愿看到公主,他若是装作不知,福柔公主找到了人也和他没有关系,但这件事若是他说的,那肖驸马肯定会不高兴。
你说,你们神仙打架,扯上他一个凡人干嘛啊?
就在张掌柜犹豫是不是要将五皇子抬出来时,天字一号包厢突然打开,福柔公主一侧头,那张令她爱恨不得的俊颜瞬间映入脸帘,青衣黑发,手握一柄黑色折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风流,以往看到他这张脸她早就直接扑上去了,可此时,不知是不是刚被楚禾煜轻薄有些心虚,她只痴迷的看着他,却未敢上前一步。
肖述看着门口这些人,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神却极为冰冷,“呵……公主大人这是作威作福惯了,在公主府为所欲为还不算,还要跑到人家店里逞威风了!”
福柔公主顿时有些难堪,很明显,刚才她说的话驸马全都听见了,那,那刚才,她被楚禾煜拉进包厢中,他岂不是也知道了?
一时间,她的脸忽青忽白,恼怒至极。
肖述也不管福柔公主做何反应,带着几个兄弟,大摇大摆的在福柔公主面前走过,准备下楼离开。
福柔一时情急,上去就要抓住肖述的胳膊,却被肖述极为厌恶的甩袖避开,“大白天的,公主大人这是要干嘛?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说罢,肖述脚步丝毫不乱的下了楼。
福柔公主顿时脸色一片煞白,她可以确定,肖述已经知道了她被楚禾煜拉进雅间里的事了。
照她以往的脾气,找到驸马,无论他愿不愿意,绑也要把他绑回公主府。
毕竟肖述就是个文弱书生,可今天,福柔公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肖述走出了她的视线。
他走后,福柔公主眼角微红的瞪了一眼依然靠在门边的楚禾煜,带着人蹬蹬的下了楼。
站在食鼎门前,福柔公主想到肖述的冷嘲热讽,最终放弃了找幕后老板麻烦的念头,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
二楼的某个包厢内,五皇子目送他这位大姐离开,嘴角却扯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第62章 那五十八个头2
他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在皇子所的日子。
老六还好,淑妃娘娘是在他六岁的时候走的,他也是六岁时被扔进的皇子所,可他不是,他生下来,生母就死了。
当时父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接把刚出生的他扔去了皇子所,好在,有父皇的照看,他磕磕绊绊的活到了七岁。
那会儿,老大身体不好,整天病恹恹的,父皇特许他住在娴嫔娘娘宫中,由他母妃亲自照顾,老二老三都有母妃护着,没人敢欺负,太子还不是太子,也住在皇子所,但他是皇后所出,父皇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无人能比,只有他和老六就是这皇宫中最可怜的两个孩子,于是他们两个就凑到了一起。
大公主那时候已经十二岁了,平常百姓家,都到了快议亲的年纪,每次来皇子所都不闲着,总要找点事情。
有次,他不小心撞到了太子,正好被她看见,本没什么事,却被她硬逼着跪在地上给太子磕头道歉!
老二老三全都看见了,没人替他说一句话,唯有才六岁的老六,急匆匆去了朝阳宫请了父皇过来,才让他不至于磕死当场,那时,他已经整整磕了五十八个头,额头都磕破了,地面上染了不少的血,当晚就发了高烧,若不是老六不放心他,晚上硬要陪他睡,发现了异常,那天晚上,他就应该烧死了。
除此之外,这位嫡公主可是不止一次找他和老六的茬,好在他们二人还算机灵,没再吃什么大亏,他不知道福柔到底为什么看他们哥俩不顺眼,但,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不急不急,太子看似鲜花著锦,但,那个位置绝对不会是他的。
等他被踩下来的那一刻,他不介意第一个上去痛打落水狗。
……
又过了两日,七皇子突然被皇上派去监督清理河道,与他同去的,还有顾献这个御史。
这道旨意一下,可把宫里宫外上上下下全都给弄糊涂了,总感觉皇上的心思越发的深不可测,七皇子和瑜郡王岳父这个组合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就连叶寒瑜都看不透父皇此举到底有什么深意。
琢磨了一天没琢磨有白,下午衙门没事儿,他干脆早退了。
毕竟,这事儿事关岳父,回到皇子所,他也没去书房,直接去了宁心院。
顾婉宁正坐在书桌上拿着本杂记翻看,见他回来立刻起了身,屈身见礼,“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叶寒瑜自己动手脱了披风递给了奴才,然后将人打发了出去,“坐吧,以后不用那么多的虚礼。”
顾婉宁看出来他这是有话要说,便也没多废话,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递到手边:“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修长的手指搭上茶杯,叶寒瑜倒是没急着喝茶,而是说起了正事:“早朝上的事儿,你听到消息了吗?”
顾婉宁摇头,后院那几个能蹦跶的女人被禁了足,严重影响了她接收外界消息的速度。
唯二还有自由的两人,一个不被允许进她的院子,一个今天没来她的院子。
所以,她是真的什么消息也没收到。
“父皇命老七和岳父监督清理河道事宜,今天准备,明儿就要走马上任了,你说,父皇这么安排到底有什么深意。”
顾婉宁顿时凝眉,“依爷看,父皇是什么意思?”
叶寒瑜道:“谁都知道修理河道是一件苦差事,哪怕就算是皇子也要和那些民工一样吃住全在工地上。
这差事,爷怎么看,都是父皇在罚老七。”
顾婉宁道:“七皇子最近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