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淮和一群手下纷纷低下头。
“……”
汤薇站在那里,格外像个小丑。
薄妄含着鹿之绫的唇肆意地汲取着她的柔,她的手更是难得地抓上他的腰,好一会儿,薄妄才放开她,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真的不生气?”
“爱你。”
鹿之绫抬眼凝视着他,只有坚定的两个字,“去吧,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我比你更适合对付。”
薄妄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转身去往套房里的厨房。
鹿之绫转过身,微笑着将手里的消毒酒精抛给李明淮,“你们也消消毒吧。”
骂人不带脏。
“谢谢嫂子!”
李明淮接过来,带着人开始消毒,故意喷得到处都是雾气。
汤薇光裸的皮肤都被飘过来的酒精雾气沾到,凉飕飕的。
鹿之绫在沙发上坐下来,镇定从容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真不准备穿?”
“……”
汤薇脸上掠过一抹难堪,她弯腰捡起衣服穿起来,伸手抹了下脸,不再是之前苦苦哀求的模样,而是带着一抹豁出去的挑衅,“你叫鹿之绫是吗?你不用得意,唐哥只是对我有些误会,等他回想起来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光,他会去救苏离的。”
“孤儿院的时光。”
鹿之绫重复着这六个字,笑容淡然,“你是说你们要他干你们活,要他给你们顶盗窃罪的时光吗?”
汤薇的脸青了又白,有些用力地扣着纽扣,“怎么,唐哥只和你说这些,没说他在孤儿院时我和他经常一起吃一碗饭,分一块肉,睡一张床吗?”
鹿之绫是一个字都不信,“你们还会把肉分给他,这么善良?”
“……”
汤薇简直要被她淡定的样子气死了,拳头死死紧握,咬了咬牙关道,“唐哥那时候发烧身上一阵阵发寒没药吃,都是我抱着他他才能睡着,哪像你,唐哥明明有些咳嗽,你还让他去做饭。”
鹿之绫往后靠了靠,接过李明淮倒过来的水杯,悠闲地看向汤薇,“你继续。”
汤薇看着她通身的优雅气度,心中生出说不出来的嫉妒,“我知道,我现在比不上你年轻好看,可那个时候我也是漂亮的,唐哥也夸过我好看,他和苏离都喜欢我,要是我那时选择了唐哥,就没你什么事了。”
“你的意思是,我该谢谢你?”
鹿之绫轻笑。
“你不过是看中薄家的钱权而已,我和唐哥不一样,我们是相逢在微时,我们是一起苦过来的,我们彼此搀扶才能长大,我相信那一段过去是唐哥心里最重要的。”
汤薇说着眼睛还红了,“等唐哥原谅我……”
鹿之绫一直是听笑话的心态,听到这话她忽然笑不出来了。
她眸光清冷地看向汤薇,一字一字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原谅你?在你们对他做那些事后。”
“因为我们的感情别人不懂,也无可替代,你也替代不了!”
汤薇看着她继续挑衅,“你试过穷得只能睡街头的滋味吗,一条被子我们三个人一起盖;你试过孤儿院里大家抢吃的吗,我们三个人天天携手打架;你知道底层社会里的人事有多复杂吗,唐哥为我挡过一夜的酒,喝到胆汁都吐出来那种,他为你挡过吗?”
说到最后,汤薇的眼中隐隐透着骄傲。
别的自信她没有,这些她有,薄妄现在都是什么样的人物了,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所以她相信薄妄只为她一个人做过。
鹿之绫握着水杯坐在那里看她脸上的得意,半晌才淡漠地道,“周劲就是想用你、用过去来让我和薄妄生出夫妻间的隔阂是吗?”
“……”
汤薇僵住。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吃醋,就会生气薄妄曾经为一个女人付出那么多。”
鹿之绫继续道,“不好意思,我不仅不这么想,我反而更加心疼他,心疼他自以为找到人生好友、一生之交,却换来两把最肮脏的刀子捅了他。”
“……”
汤薇如被封住一样,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鹿之绫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她道,“既然你能清楚地记得薄妄为你,为苏离做过那么多,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出卖他?”
“我,我有苦衷……”
鹿之绫一步步走向她,质问,“汤薇,你当年伤害他的时候你良心痛过吗?”
“……”
明明鹿之绫生着一张温和无害的脸,汤薇却还是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人不住地往后退,硬挺着情绪回击,“你急了,你急了对不对?你也就只能说说这些事,不然还能怎么样,毕竟那可是薄家长孙媳的头衔你哪里舍得……”
“……”
“可你心里知道你已经输了对吧,当初我那么对待唐哥,他一朝飞黄腾达也没有来追究我,正说明他心里一直有我……”
“你和一个善良的人比自私冷血,比心狠狡诈,你当然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