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医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薄妄站起来,抬脚踩上他的腿,狠狠地碾下去,双眸再冷不过地盯着他,“生完半个月了,你现在来告诉我?”
秦医生痛得面色惨白,“我,我真的一开始以为大少奶奶的情况没那么糟……也,也或许是我的本事太差,大少爷可以请更好的医生来看看,说不定能治愈。”
开始推脱。
薄妄磨了磨牙,一字一字道,“我当然会再找别的医生,不过你这双手既然医不了人,就别要了。”
说完,他伸手摘下腕上的佛珠手串,朝一旁的保镖伸出手。
保镖将手枪打开保险,递过去。
薄妄俯下身,一张脸阴狠至极,握着枪就对准他的手臂。
秦医生跪在那里,脸色惨白,几乎昏死过去。
“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
“大少爷,大少奶奶找您。”
保镖的声音传来。
薄妄的面色一变,收回手枪交给保镖,抬起腿往外走去。
秦医生直接瘫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
门被打开,薄妄站在那里,眼中的狠辣消散,他转眸看向旁边的保镖,冷声问道,“我现在脸色难看么?”
“……”
这叫怎么回答?
保镖吓得呼吸一窒,僵硬摇了摇头。
闻言,薄妄才转身,鹿之绫正站在一扇窗前,双手环臂,透过窗玻璃往外看去,冷色调的光落在她的脸上,也依然柔软温和。
“在看什么?”
他朝她走过去,嗓音低沉发哑。
“想看看外面有多冷,大家羽绒服都穿上了。”鹿之绫淡淡一笑,转眸看向他,温柔平静,“你事情忙完了吗?”
“嗯。”
薄妄颌首。
“那我们去吃晚饭吧,浮生已经做好了。”
鹿之绫说着转身,刚走出一步,她的手腕就被人从后捉住。
薄妄将她按到窗玻璃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下来,带了些急躁的意思,放肆地压着她的唇,不管不顾地深入。
窗玻璃有些冷。
隔着玻璃,鹿之绫能清晰地听到寒冽的风声。
窗户没关紧,一丝凉风漏进来,轻轻袭过她的脖子,又被他唇舌的温热所覆盖。
薄妄埋在她的颈间亲了又亲,吻了又吻。
鹿之绫感觉到一丝痛意,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又添一抹红痕。
良久,他又忽然停下来,低着头埋在她的颈间一动不动。
鹿之绫站在那里,只能听到他发沉的呼吸,她的心脏莫名被勾扯了下,有些疼。
她伸手轻轻攥上他的衣服,明知故问,“薄妄,怎么了?”
“没事。”
他哑着声音道。
鹿之绫便没再问,只是安静地站着,由着他靠。
薄妄埋在她的颈间很久很久,直到窗玻璃外一片漆黑。
……
鹿之绫欺骗过薄妄很多次很多次,她惶恐过,不安过,但第一次……为自己的欺骗而生出一丝愧疚。
她知道,他因为秦医生的话而难受。
夜晚,两人睡得好好的,他突然伸手摸过来,单手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可抱得再紧,人与人之间都还是有散的那一天。
鹿之绫清楚,即使薄妄现在对她的好感很多,多到可能有一些类似爱的成份,可人还是感官动物,情感慢慢淡去后,更现实的需要就会被慢慢放大。
薄妄一直期待着她生完孩子以后同她的欲、望狂欢,这种期望变成失望的落空后,加诸在这种期待上的情感也会逐渐消失。
薄妄对她真的比一开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