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无声,手上的力道加重。
“放得下,放得下。”
鹿之绫没脾气地妥协。
反正那也算是她的旧物收集仓库了。
闻言,薄妄的面色终于和缓下来,指腹捏着她的手指揉了揉,转眸朝屏风看去,目光掠过屏风上面少女挥球的样子,“你还会打网球?”
“小时候打过,随便玩玩的,水平不高。”
鹿之绫微笑着道。
“大哥回来了。”
薄棠拉着薄媛走过来,薄媛有些不情不愿地低头,叫了一声,“大哥。”
薄妄牵着鹿之绫的手,一双眼冷冽地瞥过薄棠,极为冷淡地道,“以后少自取其辱。”
他的人,薄棠也想赢?
薄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张嘴就理论,被薄棠强行按下,他笑着道,“大嫂确实弹了一手好古筝。”
鹿之绫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薄妄没对薄棠那一句话起疑,又或者根本没听。
鹿之绫不想薄妄和薄棠多聊,便拉着他走向屏风。
薄妄睨向她,没有出声,任由她拉着自己。
鹿之绫摸向屏风上再精致不过的刺绣,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她家人对她的心血。
“仪式要开始啦——”
有声音传来。
一旁的季家管家闻言看向鹿之绫,“薄太太,屏风我让人先包装起来,等走的时候再给您送到车上怎么样?”
“好,麻烦你了。”
鹿之绫有些不舍地收回手,朝管家点了点头。
……
季曼诗是个喜欢梦幻风的人,揭密仪式办在家中后面的草地上。
浪漫的白纱、浪漫的玫瑰再次布置全场,颇有些婚礼的味道。
鹿之绫和薄妄被安排在观众席的第一排c位,她被薄妄牵着手坐下来,这个时候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草地上起的微风带着一股玫瑰的花香,沁人心脾。
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很让人舒适。
薄妄将风衣脱了下来,随意地披在肩上,人慵懒地往后一靠,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跷起的腿上。
“天气开始转凉了,你出去这几天腿有没有再疼?”鹿之绫靠向薄妄轻声问道。
随着她的靠近,一抹幽香掠过他的鼻尖。
他低眸睨向她,薄唇微勾,嗓音低沉地道,“没疼。”
她对他的腿那么操心,恨不得天天给他泡脚按摩,他要再疼都对不起她。
“还是要注意一点,我拿到了专门针对你这腿的膏药贴,回去我给你贴。”
她抬眸看向他,一双褐色的眸里写满关切与爱慕。
薄妄听着她的话,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越来越啰嗦。”
字字嫌弃,眉眼之间却满是受用。
薄棠坐在薄妄的一侧,侧目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有一双看起来温和的眼逐渐发暗。
“妄哥,嫂子,在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坐在后排的季竞猛地把头凑到前面,下巴抵在薄妄和鹿之绫的椅背中央,一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亲近。
薄妄松开鹿之绫的下巴,头也没回,只慢慢收拢五指。
“……”
季竞倒吸一口气,迅速往后撤,“你们聊,你们聊。”
鹿之绫无奈地笑了笑,就听草地上的音响传来浪漫的音乐。
霍凡宇搂着季曼诗缓缓走上草地,季曼诗换了一袭纯白的法式礼服,高挑漂亮,小腹处微微隆起。
霍凡宇小心翼翼地搂着她,一直观察她的脚下,生怕她磕着绊着。
两人走到中间一个类似演讲台的地方,霍凡宇拿起话筒扬声道,“首先,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拨冗出席,来同我们夫妇分享这一个开心的消息,我感到非常荣幸。”
薄妄握着鹿之绫的手无聊地听着。
霍凡宇徐徐讲起他和季曼诗相识相恋的故事,说到动情处,霍凡宇注视着自己的妻子一度哽咽,“曼诗最怕痛,破个皮都会眼泪汪汪,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愿意顶着无数的风险为我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我真的非常感激她。”
酸不酸。
大男人掉眼泪,演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