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排羽箭也从旁边的墙壁上激射而出,朝着叶安澜和葛天荣扎了过来。
葛天荣吓出一身白毛儿汗,他下意识看向叶安澜,结果却被叶安澜随手一扔,直接扔给了守在外面的杨小桃。
与此同时,叶安澜也已经毫无形象的趴卧在地。
她年纪小,身形单薄,那些羽箭擦着她衣衫和鼻尖飞过,吓得葛天荣和杨小桃不约而同喊了声“姑娘”。
“没事儿,扎不着我。”叶安澜是计算好了地面与最下面那排羽箭之间的高度才选择卧倒的,所以此时语气倒是相当淡定。
“还以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呢,原来就只一排羽箭而已吗?”眼看着庭院里再无动静,叶安澜缓缓起身,伸手用力拍打衣服上沾着的尘土。
杨小桃迫不及待跑过来,“姑娘,您真没事吗?”
叶安澜笑,“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沾了一身尘土而已。”
杨小桃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刚刚我都快要被您吓死了。”
叶安澜拍拍她的胳膊,“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赶快找找这院子里到底有何玄机的好。”
杨小桃用力点头,主仆二人默契地一个转左,一个转右,分头开始探查这宅子的第三进院子。
“姑娘!姑娘!这湖里浮着两具尸体!”
叶安澜刚找到一个藏在小佛堂里的暗室,院子的东北角就传来了杨小桃的大声惊呼。
她看一眼阴暗逼仄的暗室内部,权衡一瞬,最终还是转身先去了杨小桃那头。
在她走后,佛堂的暗室里,鬼鬼祟祟钻出两道人影。
叶安澜听到屋子里面传出的轻微脚步声,唇角微微勾了一勾。
她看了一眼影子一样立在屋外等她的文六娘,文六娘微一颔首,叶安澜这才大步流星直奔湖边。
“是两个丫鬟。”尸体在湖水中浮浮沉沉,杨小桃看不清她们的脸,只能根据她们身上的衣服,判断她们的身份。
叶安澜“嗯”了一声,“这府里平日一共就只住了七个人,门房,两位外室和她们身边的四个下人。现在我们找到了一位外室、一个婆子、两个丫鬟,还差一位外室、一位婆子、一个门房。”
那位战战兢兢跟进来的仆从下意识补充,“门房的老杨头儿三天前告假回了乡下老家,说是他孙子昨天娶媳妇儿。”
叶安澜看他一眼,“那就只差那位萧夫人和她的心腹婆子了。”
言罢,她将视线投向佛堂门口。在那里,文六娘正用剑指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示意他们朝这边走。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位仆从一眼就认出了披头散发、颇有些狼狈不堪的那个年轻女人,“萧、萧夫人?”
年轻女人下意识抬头,看到仆从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仆从带来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而是两个身穿铠甲的陌生少年人。
她抿了一下唇,一声不吭的继续朝着叶安澜他们这边走。
叶安澜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你们要跑就跑呗,干嘛还害了那么多人。”
年轻男人微垂着头一言不发,气得文六娘用细剑拍了一下他的肩,“回话!”
“我们也不想的。”萧夫人下意识拦在文六娘和年轻男人之间,“本来我们只想两个人一起逃跑,可她们发现了五郎是、是男子,柳夫人威胁我,她身边的向妈妈拦着我们不许走,我......我害怕,五郎这才......”
她这话说的吞吞吐吐,一直觉得男人面相熟悉的仆从却冷不丁惊叫出声,“你、你是孙妈妈?”
叶安澜眉梢微扬,“妈妈?”
那仆从脸色变得十分怪异,“就、就是萧夫人的心腹婆子。”
叶安澜:......
杨小桃则是双眼圆瞪,“男扮女装?红杏出墙?”
叶安澜朝她竖起大拇指,“总结的很精准。”
那年轻男子却忿忿插了一句,“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妻,何来红杏出墙一说?”
叶安澜:......
她问那位萧夫人,“所以,你是被强抢到这儿的?”
萧夫人脸色愈发难看,她轻轻摇头,“是我爹......自愿把我送到这儿的。”
她家原是城中商户,从祖父开始一直做酒楼生意。
因为战乱,任何吃的东西都价格飞涨,百姓日子也一日比一日艰难,能下得起馆子的人越来越少,再加上城中义军总是白吃白拿,导致她家的酒楼生意一日比一日惨淡。
她爹为了给家里的十几口人寻条出路,挖门盗洞就想攀附上某个有权有势的义军头目。
偏巧她生了一副好容貌,原本与她定亲的孙五郎家又家道中落,甚至家中人丁也只剩了孙五郎一个。
她爹不愿意她嫁给只剩一张好脸的孙五郎,于是就狠心把她送给了本地最大的义军头子做外室。
萧夫人哀求过,反抗过,孙五郎也上门求肯过,奈何萧老爹铁了心,非要送女儿去攀附那位能让他们家有所依仗的所谓“贵人”。
一对有情人走投无路,但又不想就此各奔东西,于是孙五郎就仗着自己长得不是特别阳刚,略作伪装,跟着萧夫人一起进了这座外宅。
听完萧夫人一番哭诉的叶安澜:......
说实在的,她不是很能理解这俩人_(:3」∠)_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别人的选择,叶安澜也没有置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