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其他玩家的坏处是会降低评分,下个副本的难度会进一步增加;但光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劈死来不及躲避的刀疤女,又面目狰狞地袭击谭暄。
临时联盟彻底崩塌,幸好谭暄跑得快,不然现在也是光头的刀下亡魂。
没杀掉他,光头也不急,毕竟这个副本里还有其他玩家,同样难逃一死。
他大开杀戒,与此同时,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在异化——
彻底变成似人似鬼的怪物。
教学楼外面是怎样的人间炼狱,谭暄又是怎样的命悬一线,燃灰完全不知情,毕竟npc和玩家之间有着天然的壁垒。
为只见过两面的玩家默哀三秒,他面上故作疑惑:“如果暴风雨真的下大到威胁人身安全,那学校应该要放假吧,哪里还用得着请假。”
贺闻野面色微微僵硬,这招没把燃灰糊弄过去,他含糊道:“也许会放假,但现在还没接到通知。”
“总之,现在太危险了,学校的排水系统有多差劲,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掉进下水道了,我可捞不上来你。”
燃灰:“?”
这个假设是否有些过于离谱。
校霸三言两语,不容置疑定下燃灰的行程:“这两天别出宿舍楼,我会按时给你送饭,要听债主的话。”
想到什么,他面色里裹挟着浓重的告诫:“最好连宿舍门都不要出,如果有什么非要出去的事,比如洗澡上厕所……”
目光和急匆匆赶来的混血男人那双蓝眼珠对上,贺闻野缓缓磨着后槽牙,妥协般道——
“就让宋子椰陪着你。”
仿佛是一场接力赛,而燃灰就是男主切片手中传递的接力棒,被不情不愿又郑重地交到下一个人手中。
燃灰:这个比喻是否过于形象了。
贺闻野离开后,宋子椰将燃灰牢牢划分在自己的领地之中,整个人带着一种如临大敌的警惕。
外面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就紧绷起面孔,将耳朵贴到门上,确定只是有人经过,才放下心。
反正出不去门,燃灰也乐得不用上晚自习,就在床上悠闲看恐怖杂志。宋子椰连着查看几次门口,他终于把杂志一合,终于很无语地看向傻狗:“有必要吗?你们今天奇奇怪怪的,到底在担心什么?”
风雨飘摇,窗户被狂风敲击着,宿舍内光源却很明亮,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黑暗。青年倚靠在床头,垂下眼看过来,唇边还带着无奈的、近乎纵容的笑。
宋子椰呼吸重了几分,回神后立刻攥住扶梯,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床。
燃灰很担心地按住床板,下意识担心这张承受了太多的木板床会侧翻过去。
不过万幸的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后,床成功支撑住了两个人的体重。
被他兜头盖脸地扑倒,燃灰眼疾手快把杂志抛到另一侧,免得被宋子椰压出折。
“燃灰……”
明明块头比另外两个人都像猛男,宋子椰的情绪却比他们都要外露,此时表现出明显的焦躁不安,还没分离,就已经开始焦虑。
毛茸茸的脑袋拼命蹭着燃灰颈窝,两只手也不老实。宋子椰说话磕绊,干脆也就不开口,只用那双蓝眼珠眼巴巴看着燃灰。
眼里装着很多复杂的情感,像是难忍的不舍,又像是无声的挽留,让他的蓝眼珠蒙上一层近乎湿润的雾气,看起来额外让人心软。
当然,每次把目光从脸转移到他漂亮的双开门胸膛和腹肌上,以及那无法忽略的不老实小动作,燃灰顿时就很难再心软起来。
不过他倒也没把人推开,安抚性地将十指插入那头茂密的黑卷发内,手感是真的不错,像是在撸小动物。
陪着他闹腾一会儿,宋子椰才彻底安静下来,脸埋进燃灰肩窝里,只露出一对蓝眼珠,小声道:“你冷吗?”
燃灰看了眼还在往外鼓送着冷风的空调:“……你说呢?”
宋子椰说谎话不打草稿:“我冷。”
燃灰冷酷无情道:“冷就把空调关了。”
宋子椰理直气壮:“关了就热了。”
语气又低落下来,“你都不喜欢抱我的,一直只有我抱你。”
燃灰:“……”
怎么跟小孩似的。
抱抱抱,他伸手把大鸟依人的男主揽住,两个人贴得密不透风,灼热的温度和紧密的心跳隔着胸腔在一起相连。
相比于一些涩涩的事,这种只是在一起贴贴的、几乎纯情的亲密依偎,安抚效果反而更好。
宋子椰的手放在他胸前,很难说清他现在到底是老实还是不老实。感觉自己的心口受到巨大威胁,燃灰轻嘶一声,所幸也不是那么疼,于是无奈地叹口气任他去:“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背着我商量什么坏事。”
傻狗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语气恹恹:“没事。”
又追问几句,他还是不说,嘴倒是挺严。
几个日常陪伴他的男主切片态度转变明显,燃灰若有所思,下意识想起另一个寥寥出现过几次的切片。
他和心理医生只见过一次面,却并不代表对方的存在感低。
如果说其他几个切片给燃灰的感觉是熟悉,一眼就知道对方和男主有关;那裴苏谒给他的感觉,就是熟悉中夹杂着一丝微妙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