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灰“哦”了一声,不是很想再和他交流。
大少爷又不高兴了:“你就不能再多关心两句?毕竟也算是因为你受的伤。”
燃灰幽幽看了眼他,云曳一僵,自知理亏地抿平薄唇,不情不愿道:“不关心也行吧。”
又想到什么,他的脸黑下来,手上更用力几分:“以后不准再说那种……移情别恋的话,就算是气话也不行!”
天知道他刚刚听见陆燃灰说他对贺立阳有兴趣时,是真的想杀人了。
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京城,从此再也不会碍自己的眼。
哦,不如让陆燃灰身边所有的有钱男人都消失吧?
这个念头蠢蠢欲动,云曳真的开始思索实施的可能性。
燃灰对云曳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面色沉重地和002交流:【你说,如果我到了炮灰下线的时间还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会被直接判定任务失败吗?】
002只觉得自己在死机的边缘反复试探,它坚强地抱住自己,回答宿主的问题:【不会的宿主,大纲给的只是一个大概时间。除非男女主出现巨大意外,比如车祸身亡,或者宿主主动退出,理论上来讲,宿主可以在这里一直完成任务,直到寿终正寝。】
燃灰:谢谢,那还是早点死吧。
气氛一片消沉,002想起什么,更悲伤了,小声道:【宿主……那我们今晚还能看鬼片吗?】
燃灰:【?】
最后002还是如愿看到了鬼片,只可惜物是统非,没有了任务成功的喜悦,鬼片好像都没有那么好看了。
打那天起,燃灰与男主之间的关系迈入了一个全新阶段。
如今的云曳意气风发,前一阵子的消极病态一扫而空。
他的黏人程度比之前更胜一筹,之前就算对陆燃灰占有欲旺盛,好歹还会顾及着自尊,不想表现得对他太在意;现在直接连装都不装了,恨不得把陆燃灰百分之一万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
直接影响就是:陆燃灰的当月话费直接飙升了三倍。
表面上半推半就的燃灰:烦得想死,第一万次思考这退休金我就非要不可吗?
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离奇,但事实就是:云曳开始追陆燃灰了。
也不能算追,毕竟大少爷绝不会承认这个事实,但示好的事确实做了一个又一个。
大少爷只被人追过,没追过人,对这种事一窍不通,最后还是求助了苏展和百度。
然后,他就开始了礼物轰炸。
送什么都有,堪称五花八门,从车到房到高定到游轮,最离谱的是还送过一匹纯血马。
燃灰看见那匹一人多高、通体皮毛黑到发红,烦躁踏着小碎步的高头大马时,差点把眼珠子瞪脱眶。
男主你送这个,考没考虑过我能不能养得起!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点欣慰的:走过这么多剧情,男主终于知道不白嫖了,真是可喜可贺的进步呢。
只可惜礼物送了一箩筐,云曳的话术却没有丝毫长进。每次拿着礼物送到燃灰面前时,都是一幅再别扭不过的模样,好像送东西是什么很丢人的事似的,别开眼睛,只是把手里的东西往燃灰面前一怼:“喏,给你的。”
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恶狠狠补充:“不许不要!”
偏偏燃灰还真不能要绝大部分昂贵的礼物,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勉为其难地收收花,吃个饭。
云曳每次都兴冲冲地带着礼物来,臭着脸再原样拿回去。
时间长了,他也发现了不对劲,阴沉沉地去找苏展:“他还是不愿意用我的钱。”
苏展围观了几天大少爷追人的那股劲头,简直大开眼界,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场面。
不夸张地说,要是半年前,有人告诉苏展,云曳会在未来追一个男人追得极其上头,就像开了屏的花孔雀,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那苏展可能会觉得这人的精神病已经到了人畜不分的地步。
但现在,他只感觉有病的是这个世界。
苏展下意识递了酒瓶子过去,然后想起云曳戒酒了,迅速收回;又递了根烟过去,然后想起云曳戒烟了,于是只能叼进自己嘴里,悻悻道:“不用你的钱怎么了,你之前不就因为他清高才喜欢他吗?”
云曳眼角眉梢间全是烦躁,碾碎了唇齿间的薄荷糖:“……那不一样。”
之前的确是清高自持,但以他俩现在的关系来看,就是疏离冷淡。
陆燃灰从没要过任何贵重的礼物,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稍微积极一点,其他时间堪称无欲无求,不管自己送什么,都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难道他还想着和自己撇清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曳身上的黑气已经浓郁到有如实质,苏展想忽视都难。
他叫苦不迭,急忙试图转移话题:“说起来,你最近是不是在整贺立阳?”
听到这个名字,云曳视线一深,怒气尽数收敛,却在瞳孔深处生出了寒芒般刺人的杀意。
他慢慢咽下嘴里的糖,轻描淡写道:“只是开始而已。”
还只是开始?
苏展一想到贺立阳现在的惨状就头皮发麻,欲言又止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劝:“那什么,差不多让他得到教训就行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万一把他逼急了鱼死网破,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云曳不为所动,凉凉道:“我的人都敢动,要是不让他长点记性,那以后岂不是任谁都能来我头上踩一脚。”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甚至轻笑一声:“再说了,他自己造的孽,这是他应得的。我只是从后面助推了一把,加快了这个进程,怎么能算得上整?”
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