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您这次重点伤在了后背,剧烈运动对您的伤势恢复不好。这几天记得要静养,切忌……行.房。”
裴逞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否认。
而杜昕然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傻了。
本来第一接吻就被人撞见,已经够让她难为情的了。没想到医生不仅以为他们那样……还以为他们那样!!
什么呀,她看起来像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现在光天化日的,他们俩正处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
更何况,裴逞还只是个病人!!!
脸皮薄的杜昕然可听不得这种话。
以至于过后的几天,杜昕然为了避嫌,每次来看裴逞的时候都离得远远的。要不然就拖上小刘琳达,阿猫阿狗,来阻止任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可能。
别说裴逞想要求一点止痛剂了,就算只是想跟她说上两句悄悄话都难如登天!
以至于,受伤时期的裴逞,在医院过着朝九晚五,早上处理工作,晚上休息养伤,这种比清水还寡淡的生活。
好在出院这天是周末,为了给杜昕然惊喜,裴逞并没有提前通知她。
这几天他也好好反省过了,那天他确实是太得意忘形,才忽略了她的感受。
杜昕然本来就是容易害羞的人,自己又还没正式跟她定下情侣关系,她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女孩子嘛,怎样都会想要个正式的告白仪式的。
裴逞趁着今天杜昕然在甜品店,他就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瓷玩偶,打算亲自送给杜昕然。
到时候,她还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裴逞捧着两个男女娃娃,越看越觉得满意。
谁说只有她的前男友会做瓷娃娃的,他做的,一点也不比那人差。
自己还是在医院这种极端环境下做出来的,要是没被背后的伤口拖累,他肯定能做得更好看!
可没料到,今天甜品店里,不只是寥寥数人,恰好杜昕然的父母也在场。
裴逞没发现不妥,还恭敬地上前问好:“叔叔阿姨好,我叫裴逞,是昕昕的男……”
“你还敢来!”
可谁也没料到,平时随和的杜母,反应特别激动,她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指着裴逞的手指都在发抖。
无辜的裴逞懵在当场,杜昕然赶紧跑出来圆场:“妈,你别这样,他没有恶意的,上次我遇到危险还是他救的我,在医院躺了足足两周呢。”
杜母像是听到什么国际笑话,她冷哼一声:“他救你?他不害你就不错了。”
论任何人一上来就被人阴阳怪气的对待都会心里不畅快,更何况是向来被顺惯了的裴逞。
他能继续低声下气,已经是看在杜昕然的份上了。
“阿姨,您对我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都能改。”
可杜母对他的恨意,又哪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她指着门口,逐客之意明显:“你不用改,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就行了!”
这话实在让人无力。
裴逞拿着瓷娃娃的手指骨节发白,他抬起偏执的眸:“我做不到,我喜欢她,我在追求她。”
“这是我花了好几天心思,亲手做出来,打算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把那七彩缤纷的玩偶献上去,想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奈何——
杜母以猝不及防的动作把瓷娃娃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的巨响。
“拿着这点小恩小惠,又想来骗她……滚!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霎时间,原本精致的玩偶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了一地,如同裴逞献上的真心。
他忍着心痛,蹲下来,颤抖的手想把碎片捡起,却无意间把手指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溢了出来,滴滴答答跌落在地面上。
他抬起头,双眼猩红,依旧强忍着怒意:“阿姨,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您这是为何……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杜母却依旧咄咄逼人:“呵,我跟你可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有你的好爷爷,做了什么好事,你不会想说你一概不知吧?”
杜昕然在陶瓷落地的声音响起时,脑袋就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她头疼欲裂,脑海里白光一闪而过,仿佛在哪个瞬间,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而杜母和裴逞发生争执,是她极度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虽然她不知道杜母为何对裴逞那么抗拒,但现在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先把他们分开。
她拉起裴逞,推着他往外走:“别捡了。你先回去,我晚点去找你。”
“可是……”裴逞自然不愿,他望着那一地碎片,明显在犹豫。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她眼巴巴的恳求,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