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望星竟然也没有告诉身边亲近的人吗?
“就是,还把我们当朋友吗?”
其他人跟着起哄,凌望星嗓音不像平时那么冷淡 :“所以我现在把你们带过来介绍给他认识了。”
把他们带过来介绍给夏知竹。
不是把夏知竹介绍给他们。
说话的重点不同,表达的含义也有所偏差,包厢里的人忍不住感叹。
“没人性的家伙。”
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凌望星更是难得聚一次,但从小就认识的情谊不比其他,这么说也是开玩笑而已。
他们叫了酒,怕有人误伤到夏知竹,凌望星提前说:“他不喝酒。”
旁边的王诩点头:“知道,小夏坐小孩儿那桌。”
夏知竹:“?”
他跟人家不熟,只好转头低声跟凌望星抗议:“我也不是一点点都不能喝。”
凌望星竟然还点头附和:“对,你是一点都不能喝。”
这有区别吗?!
不过夏知竹对喝酒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执念,看着其他人喝酒聊天,凌望星除了刚开始被起哄的喝了一杯,后面都没怎么喝,他似乎不太喜欢喝酒的样子。
他们中间的其中一个人忽然说:“你谈恋爱全世界皆知,阿姨天天见到我妈就夸,害得我被我妈催婚。”
夏知竹有点没听懂,眨着眼睛看那人跟凌望星说话,有人看向夏知竹:“能定就早点定了吧,你都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跟他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喜欢一个人。”
这话像是开启了他们的话茬:“真的,看到你们俩上恋综我都在想,这人还能有这样的时候?”
“你们天天上恋综,不是虐狗,胜似虐狗。”
夏知竹弯起一点唇角,冷不丁听旁边的一个叫齐曦的,端着酒杯问:“要定下来的话,凌望星的父母那方面肯定没问题,夏夏你家里人同意吗?”
他们都知道这两人还没见家长,从小一起长大,家里关系也很亲近。
夏知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很短暂的瞬间,下意识地端起桌上的杯子捧着手里:“他们大概是同意的吧。”
他端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喝到嘴里脸都皱起来了,是他们点的高度酒,凌望星放在旁边一直没喝。
夏知竹皱着眉,刚咽下去,手臂突然被拽起,凌望星站起身说:“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这就走啦?”
“这才来多久啊?我们酒才开。”
凌望星不顾他们的挽留,淡淡道:“真有事,下次再聚,随便点记我的账上。”
其他人一听便不再说什么,放他们离开了。
凌望星拉着夏知竹走出包厢,顺便帮他带上口罩,夏知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就走了吗?”
夏知竹不解,他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吗?
刚来的时候是有一点无所适从的,但凌望星的朋友真的很好相处,聊天的氛围也很轻松。
凌望星戴上口罩,牵着夏知竹的手往餐厅门外走,车停在那里,他说:“他们喝醉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怕再说到什么话题让你不高兴,不如早点走。”
夏知竹微怔,摇头道:“我没有不高兴,他们挺有意思的。”
他看着身旁牵着他往外走的凌望星,就那几秒的情绪,被他注意到了吗?
出了包厢,周围安静下来,连空气似乎都要清新一些,夏知竹解释道:“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凌望星的朋友言词间提到了他的父母,他们的节目那么火,之前还在节目上提到凌望星的母亲,他们知道他在和凌望星谈恋爱一点都不奇怪。
夏知竹不知道他会不会失望,犹豫道:“我好像没办法像你一样,把你介绍给我的家里人。”
凌望星停下脚步,他们已经走出餐厅了,这家餐厅所在的位置不是市区,周围很安静,夏季的夜晚微风吹拂,却吹不灭他心底涌上来的情绪。
在签订合约时,刘伏苓了解过夏知竹的情况,但也只做了一个简单的了解,没有像调查一样查夏知竹的生辰八字。
这就意味着,凌望星对夏知竹的家庭一无所知。
而夏知竹在家庭明显不像普通人一样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是觉得没办法将他介绍给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望星静静地看着他,一旦开了这个口,后面的话似乎就很好说出口了,夏知竹说:“我爸妈离婚了,在我高考后告诉我的,他们现在都有新的家庭。”
夏知竹知道,他们仍然是自己的爸妈,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永远不会变的,只是他没有了打扰的理由。
他日子最难过,差点坚持不下去想退圈转行的时候没有打扰他们,现在每次收到酬劳时会给他们打一点钱,可是,好像仅此而已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抱在怀里,夏知竹有点懵,凌望星的手按在他脑袋上,他回抱住凌望星,轻声说:“我不难过。”
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他已经不难过了,而且他们当时也不是完全不管他。
隔着时空,夏知竹自己治愈好了自己,现在的他有点棱角,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喜欢在心里吐槽,容易害羞却又比任何人都要坦诚。
凌望星松开他,好像刚才心里发酸,心疼的人不是他一样:“走了。”
凌望星的助理坐在车上远远看见他们走出来,停在门口好一会儿,上车后助理就小声逼逼:“哥,下次咱们还是不要在别人餐厅门口停太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