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哪能这样看着路易骂莫黎,着急了连伤人的话也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她骂我我自己愿意,你莫名其妙来出什么头?!本来就是我自己齐步走同手同脚耽误了你们休息。”
“行啊,又是我多管闲事呗。”路易冷笑。
艾登:“我……”
路易打断他的话,“不过也不全然是为了你,我看不惯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矛盾早就由来已久。”
五官深邃桀骜,天然带着些凌人盛气的男alpha不再理会艾登,他看向莫黎,嘴毒的毛病又犯了,似是想通这位公爵千金为何这样一般,长长的“噢”了一声。
“对了,我倒是忘了,今堂很早就去世了,鲁伯特公爵又是个流连温柔乡的,自然懒得管教你,怪不得你养成这幅性——”
话未说完,一记拳头就砸偏了他的脸。
“你真是找死。”莫黎揪住他的胸口的衣服,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
她的眼神从没有像这般可怕过,冷漠,诡谲,黑暗,带着血腥的粘稠感。
悲哀的童年是尖锐狂妄的公爵千金心中永远的伤痛,这样被人血淋淋地撕开,让她一时之间几乎要丧失理智。
她攥着路易,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捶。
而路易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顶膝砸到莫黎的后背,趁她不稳时立刻翻身将她桎梏在了身下。
两人缠斗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激烈无比。
“别打了!”
“别打了!”
“把他们拉开啊!”
“快!搭把手!”
艾登他们和九班其他发现这里情况的同学连忙过来,又怕误伤,又怕伤着他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两个已经打疯了的人分开。
“放开我!”路易挣扎着,想要脱离雷欧和莱诺斯的束缚。
他的脸上已经被莫黎打出几片淤青,嘴角也破了皮染上一抹红色,他五官立体完美,这样也不显得难看,反而多了些男alpha特有的充斥着战与力的帅气。
他的对面,艾登一个劲地询问莫黎,神色满是愧疚懊恼,“偶像,你有没有事?今天都怪我,不是我点这把火,你们也不会发生冲突……”
莫黎没有理会他,比起路易的狼狈,她显然要好的多,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衣服外套在和路易的颤斗之间扯坏了拉链,还破了个洞。
“越柏。”莫黎脱下外套,将外套甩给过来的阴郁青年,“丢了,去学校物资室给我买件新的,晚上之前我要见到。”
越柏应道,“好的,黛西小姐。”
艾登看向越柏怀里莫黎的外套,那外套在主人身上穿久了,已经带了些她的信息素,浅浅淡淡的野玫瑰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沾染着她的体温,香味里还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
她的衣服,在另一个alpha怀里,还是她亲手给的。
这个认知让艾登有些吃味。
他小声问越柏,像是关心同学一般打探着他和莫黎之间的关系,“路易说,你脸上的伤疤是我偶像打的?你需要帮助吗?”
越柏的刘海遮住他的眉眼,他摇头,“不用,是我自愿的。”
为了防止还有早上路易的情况,他难得的多说了两句,“黛西小姐借了我一大笔钱解决燃眉之急,我答应做她的奴隶,交易而已,她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哦……是这样。”艾登有些愣神。
他和哥哥生来便是贵族,身边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实在没有见过越柏这样的人。
贫穷,卑微,低贱,麻木,好像没有丝毫廉耻心和自尊心,就这样轻松地说出难堪的“奴隶”两个字。
——和黛西是两个极端。
他和黛西不可能发生任何关系,黛西永远不会看不上他,他只是黛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这个认知让一贯善良阳光的少年突然生出一点隐晦罪恶的喜悦。
他知道他不应该窃喜的,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苦难之上,这很不好,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打扰了。”艾登匆匆对着越柏说完,就去雷欧路易那边。
“你和越柏说什么呢?”雷欧问。
艾登便将越柏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我早就说了我偶像不是那种人。”
雷欧觉得黛西打人确实不对,但既然是交易……他也没有什么道理去置喙。
“教官来了!教官来了!”这个时候,一个同学突然大喊。
刚去总教官那里开完小会的,一回来就听说班里有人打架的余蔚踏着军靴而来。
藏蓝色的教官服装衬的他身姿挺拔,麦色的皮肤健康俊美,不似被保护在家庭和学校里的男生,他是真的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军人。
他看了看只穿着一件短袖的莫黎和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路易,“挺有精力啊,你们这对拽姐酷哥能不能给我消停点。”
路易微微低下头,莫黎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看样子你打赢了?”余蔚对莫黎道,“咱们也打一场?”
“不行教官!”艾登觉得余蔚不是个善茬,他和黛西本来就有仇,这下还不趁着教育黛西的机会好好修理她一顿。
“教官,偶、不是,黛西她只是和路易在切磋,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没有必要上升到打架斗殴吧,她才刚打过一场,哪里有精力和你再打一场。”
“是啊教官。”
“教官你原谅黛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