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只打算把沈家大小姐送过来就回去的。
再说这人家沈大小姐就是特意奔他表哥而来的,让他去带着玩转南城像什么话嘛。
沈谨约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但也确实是她眼巴巴跑过来的,只是没预料到会被冷落。
她看向已经开始忙碌的男人,既被他工作时的魅力折服,又不甘于被冷落,只能站起来,无所谓地笑笑:“那就麻烦京墨咯。”而后转头看向办公桌,“淮谦,你先忙着,等忙完我再来找你。”
谢淮谦这才抬眸,客气颔首,朝着那不着调的表弟说:“京墨,好好招待你带来的客人。”
顾京墨:“……”
他这分钟算是知道了,他把沈家大小姐带过来的这个做法,似乎是不正确的。
让他来招待这位大小姐……那还不如杀了他。
顾京墨求救地看向办公桌后的人。
谢淮谦垂下眼眸,笔哗哗哗地签着笔下的文件,赶客姿态明显。
顾京墨只能干巴巴地朝着沈谨约笑笑,说:“南城确实是我比我表哥要熟,要不就我陪沈总逛逛?”
沈谨约唇角挂着完美笑意,“那就麻烦京墨了。”而后笔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人都走完了,办公室门关上,谢淮谦把手里的笔往桌面上一丢,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乔一煜关了门进来,“老板,那顾总那边……”
“他最近在汀城吃多了海水,脑子都不清醒了。”
乔一煜垂手站在旁边,没说话。
几分钟过去,谢淮谦偏头看他,声音冷淡:“你到底发没发动态?”
乔一煜赶紧摸出手机递过去,“发了,甚至还定位在这里了。”
谢淮谦垂眸看向他的手机页面,确实是发了,有很多人点赞,但就是没有他想看见的那个。
他拿起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微信里也没有新消息。
谢淮谦沉沉地闭了闭眼,手机丢一边去,一声轻响中再次往后仰躺在椅子里。
这都不关心的么?
不知是谁堵着一口气。
他知道她看得见他回来的消息,她也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但就是谁也没联系谁。
六月夜雨忽至,雷声闪电接二连三滑过夜空。
楼晚看着飘在露台上的雨,心情如同骤雨倾斜。
已经十点了,他还没回来。
她垂眸,拿下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枚是她买的高仿的,担心自己平时干活会把真正的婚戒磨花,而真正的婚戒则在抽屉里,和结婚证放在一起。
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旁,拉开抽屉,里还有姥姥送的一个翡翠镯子,一对耳环和好友墨蓁送的新婚项链。
她依次摸了摸这些东西,将婚戒拿起来戴上,五指舒展着对准灯光。
戒指里的钻石折射出耀眼的灯光,像星星一样洒在她的脸上。
当初收到这枚戒指有多开心,现在心里就有多难过。
这段婚姻,打从一开始她不就已经知道会有走向结束的那天,心里也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为什么真正要到来的这天,她却这样难过?
无数次看向手机,期望着,哪怕佳人在身侧,他也会想得起她,给她发条回来了的信息。
可一直等到深夜,他都没回消息,甚至连家里都没回。
夜风将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吹得冰凉,十二点过去,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接下来还有一场总决赛。
楼晚拉上露台的窗户,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走到卧室外的走廊,往楼下看去。
玄关处的暗黄灯光静静地亮着,大厅空荡荡的。
她莫名又想,起码房子是她的了,人和财,总有一样是她的。
可这种安慰,也太过自欺欺人了,因为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楼晚转身回了卧室。
凌晨两点,一道车灯照亮寂静的兰山居。
乔一煜一身睡衣开着宾利进兰山居停车库停好车,随后下车扶着一身酒味的老板往主屋走去。
他也是睡到半夜,顾京墨顾总突然给他来电,说让来接一下他老板。
乔一煜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去接了,接到人,他问要去哪,后座一片安静。
他便开着车在街上随意转悠着,正打算把老板直接送就在附近的重台水榭,后排传来一声模糊的声音:“回家。”
回家?
应该是观洲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