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早有他这个觉悟,那天晚上就不会产生那么荒谬的念头了。
协议最后一页就是她的,名下就一间茶间遇店铺,还是租的商铺。
对比他之前的那大几页,她的就太过寒酸了,半页纸都没有,他的零头都没有。
最下方一行:如若离婚,女方不需要给男方补偿和赠与。
这么一看,她好像不吃亏。
说句大不道德的话,一个婚姻换南城最贵的别墅和车,怕是她辛苦一生都挣不来的。
是该看不起的。因为她这会儿还真被钱财给迷了眼,甚至觉得有了这些二婚也没什么的。
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
她都不好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不要,内心里无耻地想要。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演的,什么给你一千万离开某某,女主角义正严词说爱无价,对钱财不屑一顾……
难怪她做不了心地正直的女主角,她心是黑的。
协议尾部已经有他的签名了,很流畅且看不懂的笔锋。楼晚拿下包,刚要从里面翻,侧边递过来一只钢笔。
黑金属质感,楼晚顿了顿,伸手接过,打开笔帽,在女方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好看着俩人的签名,一个潦得大气磅礴看不清什么字,一个方方正正一笔一划还有些丑,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就像小学生一样。
“还有一份。”他从侧边递了一份过来,“一式两份,签好你也留一份。”
楼晚接过,仔细地看过一遍,在尾部签好名。
把两份收起来的时候,笔还给他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再翻开一看,只有签名,没盖章。
不怪她严谨,是她签过的合同里都会有盖章的,最不济也该摁个手印。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还是……
楼晚干脆从兜里摸出口红,也没好意思抬头,先在拇指上涂上一层,随后在名字上摁上一个指印。
谢淮谦在旁边看着,莫名被可爱住,等她摁好,他伸手在她面前摊开。
修长的手指出现在眼前,骨节分明,指尖微微上翘,很漂亮的手型。
楼晚顿了顿,把口红放进他手里。他收回去,打开口红盖子,旋转出膏体,在拇指上涂了涂,随后在名字上摁上。
楼晚收起他摁好手印的第一份,正侧着身体放包里也就没看见他收起的口红就那么自然地放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另一份摁好,谢淮谦自己收起来,说:“那我们就……出发了?”
楼晚应了声。
谢淮谦勾了勾唇,发动引擎,手搭在方向盘上,倒了车,驶离开海棠苑。
民政局在新区,从老城区过去,且在工作日,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俩人都没说话。
他开车很稳,不像顾墨蓁那般冒冒失失,也不像陆斐昀那般追求刺激。
骨节分明的手搭着方向盘,袖口收回去一些,露出戴着腕表的手腕和一截白色衬衣袖口。袖口是一枚深黑色的宝石,搭在方向盘的手指长而翘,格外好看。
楼晚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过,如果忽略家世背景以及他之前对她的态度,这个男人其实是她会心动的那个类型的。
手机响起,谢淮谦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兜里拿出来看一眼,是秘书周洁的电话,接起来。
那边已经定好戒指了,款式发到他手机上,要是不满意现在还可以改。
谢淮谦应了声,挂断电话,等红绿灯时打开看了眼,款式简洁大方,很漂亮。
只不过,他侧眸看一眼副驾驶上的人,敛下眼眸。
事情发展快到超出他的预料,求婚不成,反倒成了结婚,而且还是离谱的协议婚姻。
这还是他耍了心机得来的,该说不说,是他活该。
她窝在他怀里轻轻一笑,什么自制力、理智都丢得一干二净,成了她裙下臣。
关了手机随手丢在中控台上,他抬手扯开领带松了松,绿灯亮起,松了刹车,宾利行驶而去。
下午的民政局门前很清静。
民政局前标语:结婚一时爽,婚后哭断腿!
这是办了多少离婚手续得出来的结论?
宾利在停车场停好,楼晚正要下车,驾驶位上的男人动手解开纽扣,前身直起,慢条斯理地脱去黑色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穿着高定纯白衬衣。
早上去店里找她的时候还是黑色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了白色的。
他把领带抽下来,袖口微微卷了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肘。
楼晚手搭着车门,目光却不自觉往他腰腹间看去,衬衣下摆纹丝不动,依旧塞在黑色西装裤的裤腰里。
眼睛像是被什么控制住,脑海里叫着不要看不要看,视线却缓缓移到男人大腿上。
黑西裤面上有一点点痕迹,那就是戴了。昨晚他跪着搂起她的时候好像没拿掉,就一直戴着,磨得她可疼。
神游回忆中的她没发现车厢里已经寂静下来,某人的目光放在她低垂着的侧脸上,视线随着她定定的目光转到自己的腿上,片刻,舌尖顶了顶上颚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