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简直是无端地打了个冷颤, 背脊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刚消又冒出来。
就像背后有条高高竖起的眼镜蛇,竖瞳紧盯着她,正嘶嘶吐出鲜红的蛇信子一般。
镜子上半部分照出身后男人的模样, 纯白高定衬衣修饰着身形。
今天他没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开到第二扣,露出白皙性感的脖间, 有股懒洋洋的危险性。
他靠得有些近, 浅淡的香和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在他的气场之下。
泼了她的裙子又夸她漂亮?
典型的打个巴掌给颗糖。
楼晚敛下眼睫,没说话。
他也没说话,但也没走开,就站在她身后。
整个房间安静到诡异。
楼晚心脏都鼓了起来, 不会杀人灭口吧?
“晚晚……咦?哥你怎么来了。”
顾墨蓁的声音拯救了她, 楼晚第一时间扭头看向出现的好友,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看门口的裙子。
顾墨蓁看过去, 脸色哗地变了,“怎么回事?!!”
谢淮谦转开目光,淡淡说:“刚刚脚滑,”他侧首示意一下在桌面上的酒杯, “没拿稳一不小心泼出去了。”
根本不是一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楼晚抿唇,神色有些许的不好看。
“哥!”顾墨蓁皱了皱眉, 提着裙摆大步过来。
谢淮谦稍稍后退了几步,声音淡淡:“确实很抱歉。”
狭长的黑眸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他说:“至于你朋友的礼服, 一会儿我赔一件给她。”
顾墨蓁还没说话,他已经转身走了。
她扭回头再看一眼高定裙子, 惊疑不定:“我哥是有病吧?”
“端着酒来我这儿,还一不小心泼湿了裙子?”
怎么看怎么诡异,不会真是像晚晚说的那样,她哥真的看不起晚晚?
走近好友,她有些歉意:“晚晚,没事的,我里面还有一些高定裙子,虽然不是礼服但应酬用也足够了。”
楼晚把脖颈上试戴的项链取下来放进首饰盒里。
“不用了墨蓁。”
她走进换衣间把白衬衣穿上,头发随手盘起来,“给姥姥的祝寿糕放在保鲜箱里,你记得帮我送一下。”
“什么意思?”
“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楼晚提过挂在一边的包正要走出去,门口进来一个喘着气,身穿着白衬衣、a字灰色西装裙的白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高级纸袋。
“周秘书,你怎么来了?”顾墨蓁奇怪。
周洁扶着门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谢总,谢总赶着要的。”
顾墨蓁走过去接过,打开看,小小地惊呼了一下:“a家定制的?”
“对,可赶死我了。”周洁扇了扇手,招呼一声转身离开。
顾墨蓁提着袋子走近楼晚,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纸盒,盒面上只有一个大写的a,简单明了。
她打开盒盖,惊呼一声:“晚晚你看,是a家的高级定制旗袍诶~”
有些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拿出来,缓慢展开,是杏绿色白牡丹花样的新中式旗袍。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旗袍的质量有多上乘,每一针一线、一条花纹都是高级手工绣织而成。
a家的高定,楼晚听说过,是全球唯一一家以中国风服饰走向巴黎时装秀舞台的高级定制。
每一个季度只出一件由当家人亲手设计的定制,价值南城新区的一套大江景房。
顾墨蓁看了会儿,忽然惊讶:“这难不成是春夏最新款的。”
她翻了翻手机,嘀咕道:“a家的春夏款确实还没出来,预告是‘牡丹到人间,春来折几枝’,牡丹……”她看了看白牡丹的花纹,肯定道:“那这件就是了。”
她把旗袍拿起来,欢喜道:“晚晚你快去试试看,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旗袍她哥送的,楼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可比之前好友送的都要贵得多了。
顾墨蓁才不管那么多呢,推着楼晚进换衣间,主动把她的衬衣脱了,“我哥那人抠得很,他从没送我衣服过,这还是第一次从他手里拿衣服,不得把本给拿回来。”
楼晚有些抗拒,把衣服递给她,顾墨蓁又给推回去,“这可是他该赔的,你穿着吧,就当是帮我穿了。”
楼晚在顾墨蓁的叨叨咕咕下换上了旗袍,不多一寸不少一厘,刚刚好的尺码。
扣上盘扣,楼晚都有些惊讶,这么合身的吗?
“哇哦~晚晚,我发现比刚刚chanel的山茶花还要合适你呢!”
顾墨蓁找来一对圆润的珍珠耳环和珍珠项链,一件一件给她戴上,随后推着她站到落地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