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何谨言再也没来过,或许是害怕触摸到阮桃那颤抖了一夜的身体,或许是害怕再见到阮桃那双哭红了的眼睛。
一日三餐按时送来,何谨言将封闭的窗户打开了。屋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偶尔送饭的下人会透过门跟阮桃聊天。
可阮桃再也没有任何反应,比崩溃发疯更可怕的是麻木。
阮桃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透过监控看去仿佛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何谨言不得不常派人去看她的状况。
再后来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阮桃将送来的饭菜一股脑的倒进马桶里,来收碗的下人看着盘子里的饭菜一点不剩,以为是她都吃完了就没有起疑。
直到阮桃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新鲜的饭菜是怎么端过来的又怎么端回去。
何谨言怒气冲冲的跑到楼上,一脚踹开门怒吼道:“你想用绝食来吓唬我?”
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时,何谨言彻底傻眼了。
阮桃抱着双膝躺在床上,肩胛骨透过几乎只有纸一般薄的皮肤突了出来,浑身都透着青白色,没有一丝活气。
这还是他的阮桃吗?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谨言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半跪在床前,明明只有十几步路,他却觉得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
他双手颤抖的轻轻晃了晃阮桃瘦弱的肩膀,阮桃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变得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