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高兴?”
他问得直白,可闫嗔哪好意思说。
“没有不高兴。”
表情焉巴成这样,还说不高兴。
岑颂面露嫌弃:“你现在要是在我面前说这话......”他话说一半。
“你就怎样?”闫嗔扁着嘴问。
他又笑出一声无奈:“你猜。”
闫嗔把脸一偏:“我不猜!”
得!
又被她拿的死死的。
“我来之前那天晚上,你怎么说的?”
闫嗔抬着下巴看床头柜上的台灯:“怎么说的?”
那晚她短信里和电话里的每个字,都被岑颂深深刻在脑海里。
“你让我安心来香港。”他说了当时最让他心安的一句。
闫嗔垂下眼。
“可是我来了,你却这样。”他凝眸看着屏幕里的人,轻声喊了一声她名字。
“闫嗔,不要让我猜,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精准无误地猜中你的心思,而且猜来猜去很容易让我们之间有误会,是不是?”
见她轻点了两下头,岑颂又往深里循循善诱:“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他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
闫嗔一双咖色的眼瞳左飘一眼,又飘一眼,犹豫了好半晌,才软乎乎地开口:“我以为你会一下飞机...就来找我。”
还真被他猜中了。
岑颂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虽然他拖着几分调子,但表情又非常认真,像是在仔细斟酌和权衡那场饭局和她,哪个更重要似的。
他的犹豫让闫嗔心里没底,生怕他会不选她似的,她又忙补充:“公事要紧,我这边,你等忙完了再过来。”
岑颂眯眼瞧了她一阵:“那你先告诉我,你想不想见我?”
这人就会明知故问。
这要搁以前,她肯定忍不住嘴硬,可现在,她实在硬不起来:“想。”
岑颂嘴角滑出笑:“早这么说不就得了,绕这么大一圈。”说完,他看了眼时间:“十点了,早点睡觉。”
挂断前,他突然想起来:“我那个替身呢?”
闫嗔把屏幕斜给他看,见‘自己’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岑颂薄唇微翘:“睡不着就抱着他。”
而后他又要求:“说声晚安来听听。”
这人又开始拖腔带调了。
闫嗔下巴微抬:“你先——”
没等她把话说完呢,一声“晚安”从话筒里传来。
不似刚刚那不正经的调子,声音很轻,也很柔,像四月里的晚风拂过耳畔。
闫嗔看着屏幕里的人,浅浅笑意爬上眉梢。
“晚安”。
月朗星疏的夜,满室花香,很快就让闫嗔入了眠。
一觉醒来,早阳透过未拉合的窗户,泄进来一缕碎金。
闫嗔看着旁边那个规规矩矩躺着的‘岑颂二号’,噗得一声笑出来。
如果是他真人躺在这张床上,不知还会不会这么老实规矩。
虽然岑颂把自己的车给她开,但一早去学校,闫嗔还是选择了步行。
不过车钥匙她随身带着了,还拿了一串自己的手链,想着将上面的小兔子拆下来,系在手链上,可以当后视镜上的吊饰。
这次舞蹈比赛是全国性的,学校很重视,所以大门口提前就拉上了为参赛同学打气加油的横幅。
只是闫嗔没想到,明明是下午的比赛,这才一大早,学校门口就停了很多辆私家车。
扫一眼车牌,都是价值不菲的。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位家长眼尖认出了闫嗔。
“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