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了,”闫嗔还挺喜欢她不善言语的羞怩,她从椅子上起身:“那我们一起。”
虽说星怀学校名气不小,也拿到过很多国际国内的奖项,可到底是一所私立的中等艺术私立学校,所以对于拿过许多国际大奖的闫嗔来这里教学,于思凡很不理解。
不过相较于其他老师表面欢迎,背后唏嘘的那一套,于思凡倒是一个字都没有参与。
往食堂去的路上,于思凡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她:“闫老师,你为什么会来星怀啊?”
闫嗔扭头看她,笑了笑说:“你知道我脚受过伤吗?”
于思凡点头:“知道,”她低头看向闫嗔的脚:“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没事了,”闫嗔挑眉轻轻一笑,语气轻松:“只是足尖、挥鞭、跳跃这些动作做不到以前那么流畅而已。”
偏偏这些动作是评判一个芭蕾舞者水平高低的重要组成部分。
于思凡看过她很多场比赛,知道单足立地旋转是她的强项。
目光落到她侧脸上,下弯的眼角,上提的嘴角,每一个表情都在告诉你,那段过去早就被她放下。
可那种影响是一辈子的,真的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吗?
原本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可话到嘴边,于思凡又咽了回去,这两年,她该是听过太多太多了。
于思凡低头看了眼闫嗔的胳膊,犹豫了几下,也忍住了。
倒是闫嗔,突然伸手挽进她臂弯,另只手指着不远处,“那儿也是食堂吗?”
于思凡低头看向轻晃在自己臂弯处的那只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忙应道:“不算食堂,是一些特色餐厅。”
应该就是那帮孩子口中说的那个有西餐的地方。
闫嗔扭头问她:“我们去看看吧!”
她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震了,拿出来一看,是岑颂打来的。
闫嗔这才想起来之前想给他发短信问的事还没问。
“喂?”
岑颂穿着一身水洗蓝的休闲西装,正坐在机场的vip室里。
“干嘛呢?”他懒懒地靠着椅背,一手抱于胸前,一手举着电话,喉结随着话音上下滚动。明明懒漫得不行,可就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坐他身旁的李旭环视周围几眼,目光含蓄的有,大胆热烈的也有。
要不是一进来岑颂就打起了电话,李旭估摸着,对面那个女人十有八九要过来搭讪。
可惜浓妆艳抹了,旁边这人喜欢香娇玉嫩那一挂的。
电话那头,闫嗔也没有避着于思凡,“正准备去吃饭。”
“食堂?”
“嗯,”闫嗔问:“你呢,是在公司吗?”
他说不是:“我刚到机场。”
上午岑颂跟她说要出差的时候,没说具体地方,闫嗔也没问,这会儿她像是随口又像是有点好奇。
“远吗?”她问。
“香港,去找你叔叔。”
当时闫嗔的第一反应就是:“是有关那六个亿的项目吗?”
大概是她的回答出乎了岑颂的意料,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短瞬,而后传来一声低笑。
就在闫嗔刚蹙上眉,想问他笑什么的时候,听见他说——
“如果成了,我可真就把你捧手心里了!”
这人又开始话不着调了,闫嗔不接他这句:“不和你贫了,我挂了。”
“等等。”岑颂叫住她。
刚要拿离耳边的手机又重新贴回去,闫嗔没说话,静静地听。
“我不在,不许喝酒。”
不喝酒就不喝酒,什么叫他不在,不许喝酒......
闫嗔刚在心里腹诽他一句,又听他说。
“把你这两天的上下班时间给我,我安排人接送你。”
闫嗔眉心忽的一皱,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用,我自己——”
“我还没走呢!”
闫嗔没懂他的意思。
“你要是想我亲自接送,那我现在就回去。”
闫嗔:“......”
“发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