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不算了解那小姑娘的性格,但以他看人的经验,闫嗔若是知道,绝对会先问过他。如今这么一声不吭就把房子定下来,想必是被蒙在鼓里的。
果然,岑颂的反应如他所料。
“你怎么知道?”
靳洲这人,表面温雅,但眉眼也藏锐利:“你可别跟我说,你在打她的主意。”
“看你这话说的,”岑颂笑出声,伴着些许的漫不经心,反问:“什么叫我打她的主意?”
“难道不是?”
“是,我承认我对她有心思,但咱能不能用个好听点的词?”
靳洲冷笑一声:“那你说个好听的词给我听听?”
“我喜欢她,我要追她。”岑颂回答的简明扼要,不假思索。
靳洲听笑了:“我可是她叔。”
“叔怎么了,”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调子,却又能听出几分认真:“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
靳洲皱眉:“你来真的?”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见我玩过感情吗?”
靳洲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语气生硬:“你俩不合适。”
岑颂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别人意见左右的人:“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
“岑颂!”靳洲难得和他语气严肃:“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这么跟你说吧,”岑颂停顿了一下,语气开始郑重其事:“不管你同不同意,人,我是追定了,你要念及我这个兄弟呢,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非得绊我一脚呢,我也没话说,就算做不成兄弟,还能做亲戚。”
靳洲:“......”
“你好好考虑,我等下还要去给她买点生活用品,就不跟你聊了。”
“岑颂——”
电话被无情挂断,靳洲气笑一声。
虽说小姑娘回国不是完全投奔他这个叔叔,可到底也是住在他家,而且他家的梦女士还格外疼这个小姑娘,但凡换个男人,靳洲都不会管这事,可他那个兄弟,压根就不是一个会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这要以后出了什么岔子,他这个不算中间人的‘中间人’要怎么说?
想到这,一向不喜管闲事的靳洲又给闫嗔打了个电话。
话筒里传来乖巧的声音:“叔叔。”
“这两天,”靳洲尽量把话说的婉转:“你都和岑颂在一起?”
他这么问,就让闫嗔误以为他是想从自己这试探岑颂的底。
想到被岑颂一直挂嘴边的六个亿,闫嗔不得不帮他说了好话。
“岑总他很照顾我,从昨天就一直带我去看房子,今天早上还给我买了早饭,定下来的那套房子,也是他托了关系才找到的。”
字里行间全是偏袒。
靳洲实属没想到,他不过离开两天,岑颂就在她心里竖立了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形象。
体贴入微?
当初也不知是谁,从部队回来的第二年就六亲不认的,将岑氏那些倚老卖老的旁支关系都肃清了,这两年更是动作不断。
体贴入微......
他可真会给自己树立形象!
不过,到底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靳洲再怎么也不好直接揭他老底。
短暂的沉默后,他语重心长地叮嘱电话那边的人——
“岑颂人虽不错,但在生意场上混久了,心思总是重一些,不管是他,还是以后你结交了别的朋友,相处时,你都要在心里多琢磨着。”
这种作为长辈的温声嘱咐,闫嗔自然是乖巧应对,只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电话挂断,闫嗔看见屏幕界面显示一条未读消息,点开,是岑颂发来的:【梦姨说你喜欢粉色?】
闫嗔抿嘴笑:【她应该记错了,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
岑颂当然只是试探,如今被她否认,岑颂愣了一下,再抬头看向那张白里带粉的梳妆台,突然就不知道该不该买了。
不确定她是不是敷衍,岑颂又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跟我这个大男人一样,都没个喜欢的颜色?】
不知不觉,短信就成了聊天模式。
闫嗔:【虽然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但我有特别不喜欢的。】
岑颂:【比如呢?】
闫嗔:【那种很深很深的蓝色,还有淤泥的颜色。】
一个颜色都能被她描述的这么形象。
岑颂嘴角弯出笑痕,他也没心思继续看家具了,坐到休息区的沙发里。
岑颂:【你那猜我最讨厌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