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坐的位置,抬头就能看见楼梯处的动静。
她换了一件布料飘逸且柔软的杏白花色连衣裙,灯笼式长袖微透,朦胧引遐想,裙子虽宽松,却又因为腰部抽绳的设计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截腰身不过盈盈一握。
岑颂视线追在她身上的同时,缓缓起身。
闫嗔踩到平阶,“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岑颂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有一把小伞。
他皱眉:“我车里有伞。”
“你那是雨伞。”其实她没有出门打伞的习惯,只是昨天被他举着伞遮阳,今天若是不带,会让她有一种还想让他帮她撑伞的嫌疑。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结果岑颂把腰一弯,将她手里的那把小伞抽到了手里。
闫嗔下意识就去抢,结果手刚伸过去,岑颂把身子一转,她手捞了个空,下一秒,那把黑蓝相间的伞布被撑开。
岑颂看着那伞布材料,气笑一声:“你这难道不是雨伞?”
闫嗔:“......”
岑颂回头看她一眼,拖腔带调的:“连给你打个伞的机会都不给,你让我接你叔叔的电话要怎么说?”
同样一个理由,能被他说出各种花样。
闫嗔恼他一句:“你就这么想照顾人吗?”
这话说的。
“你以为谁都被我照顾?”岑颂‘冷’眼睨她,将她从头睨到脚:“你是不是不照镜子?”
闫嗔表情懵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
然后就听旁边那人说——
“但凡你照两眼镜子,都说不出刚刚那话。”
这话,被闫嗔在心里琢磨了一路。
红灯,车在斑马线前停下。
岑颂扭头看她,见她还一副沉思的小表情,他低低笑了声。
闫嗔扭头看他,眉心拧巴着:“你笑什么?”
他嘴角弧度瞬间收了回去,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无辜:“我什么时候笑了?”
闫嗔:“......”
两人出门时时间还早,车开到悦玺墅门口的时候,才九点半。
小区门口有道闸杆,因为没检测到车牌登记记录,门口的保安人员走过来:“你好,不是本小区业主,要把行驶证留下。”
岑颂很配合地将行驶证递出去,然后扭头跟闫嗔说:“看见了吧,安全,是你们女孩子在选择房子时首先要考虑的!”
他话说的没错,可闫嗔还是忍不住回他一句:“是应该在自己能承受的经济范围内选择最适合自己的。”
“你没钱吗?”道闸杆放行,岑颂将车开了进去,“你可是身价十二个亿。”
这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没个正形了。
闫嗔偏头看向窗外,不想理他。
车子绕过昨天经过的魔纹花园后,反方向地往南开,经过几排水杉做隔断的绿荫,又绕过一处野山石堆积的石景,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紫铜色大门的别墅前。
大门两侧不仅有汉白玉抱古石,还有黄铜色宫灯,门头上还有底棕色的匾额,上面是隶书题的二字:露居。
光是从占地面积看,就比昨天看的那栋别墅大了不止一倍。
门口除了岑颂的车,还停了两辆,一黑一白,不过岑颂没去在意车牌号。
就在岑颂打开车门的时候,闫嗔按住了他的臂弯。
“我还是不要看了。”她眼里有浓浓的排斥。
岑颂收回扣在门把上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看看再说,有任何的不满意,咱们走就是了。”
闫嗔按在他臂弯的手没有收:“昨天那套你说要五千万,那今天这套岂不是要上亿?”
小姑娘猜的还挺准。
岑颂轻笑一声:“哪儿有那么离谱!”
见她眉心褶得厉害,岑颂好言哄着:“你管它多贵呢,它就是十个亿,人家房东就只对外出租一间,你怕什么?”
这么一想,闫嗔缓缓收回手。
岑颂歪头看她:“要不要给你开车门?”
他这样一说,闫嗔立马就自己开门下车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别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岑颂面色一沉,眼底闪过一瞬的诧异与慌色。
李旭站在门里侧,和岑颂目光一撞,他也瞬间懵住。
昨天岑颂在电话里说今天上午十点会有一个女孩子来租房,让他找两个人来冒充中介和房主,还特别强调让他不要露面,虽然他心里也疑惑,但不好细问,只能岑颂说什么,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