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体恤。”二人早就忍受不住身上的酸臭了,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人帮忙打水洗漱。
“我们也走吧。”林嘉宝牵起李春意的手,二人相视一笑,朝着里面走去。
到了内宅,李默上前说道:“大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也已经吩咐厨娘在做了。”
“好,辛苦你了。”林嘉宝点了点头。
转身又对李春意说道:“我先去洗漱,等晚上我再去找你说话。”
“恩,那我去给你准备换洗的衣裳,你快去吧。”李春意笑着对他说。
用过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夜空中零星点缀的几颗明星,和仿佛挂在树梢头的月亮,给漆黑的夜色提供着清辉。
“春意,睡下了吗?”林嘉宝站在门外,轻声问道。
“没有,快进来吧。”李春意快步上前打开房门,请林嘉宝入内坐下。
“喝点水吧,你这次走了这么久,路上肯定很辛苦吧,你清瘦了许多呢。”李春意将水杯递到林嘉宝的手中,一脸心疼的望着他说道。
“虽然很辛苦,但是收获颇丰。你坐下来,听我慢慢和你说。”林嘉宝拍拍身边的圆凳,示意李春意坐过来。
李春意顺从的坐了下来,侧身俯耳,温柔的看着林嘉宝,昏黄的灯光将此刻照映的十分缱绻,林嘉宝一瞬间有些醉了,竟舍不得挪开眼。
片刻后,林嘉宝猛然回神,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急忙开口说话,转移注意力。
“咳咳,这些日子我将周围的几个镇子和偏远的村子都走了一遭,发现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林嘉宝话题一开,不自觉的就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李春意好奇的仰着头,疑惑的望着他。
“除了县城和周围的两个镇子,其他几个,尤其是固和镇最北边的三个村子,那里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看起来很心酸。”林嘉宝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到他们吗”李春意问。
“嗯,我去那边考察之后,就觉得那里特别适合种西瓜。那里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而且地广人稀,有许多空地可以利用。”林嘉宝激动的和李春意分享着。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里的好地早就被占了,我在这儿附近寻摸了好久才买下一个庄子。现在之前跟来的人都在那里吃住、耕种,地方一直不够用呢。”李春意高兴的感叹道。
“那明年开春将他们都安排过去?”林嘉宝偏过头问道。
“嗯,我买的那个庄子里有一处温泉,庄头在里边儿种了一些青菜,现在还在试验期,而且里面青菜的收益我估计一直能延续到春末,所以他人估计走不开呢
。”李春意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的小脑袋怎么这么会想事情?反季节的蔬菜都被你弄出来了,真厉害!”林嘉宝揉了揉她的头发,高兴地说道。
“哎呀,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飘飘然了。况且我只是想冬天的时候吃点新鲜蔬菜,具体的事情都是庄头做的。”李春意谦虚的说道。
“那明年开春打算怎么安排?这附近有些田地虽然也合适,但早就是有主的了。种植西瓜要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估计你也不好打理呢。”轻敛着眉毛,偏过头问道。
“等明年开春化冻,我就把庄子上会种西瓜的人分一部分出去,剩下的在庄子上种植。那里虽然听你说合适,但是万一种不出来,我总得旱涝保收吧。”李春意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林嘉宝听后低声浅笑着,“嗯嗯,还是娘子考虑的周全。”
“我是打算先雇佣他们给我种西瓜,等到确定西瓜能够种出来,再将种子卖与他们,让他们自己耕种。”
“西瓜的种子不便宜,而且西瓜也并不是好伺弄的东西。若是直接就给他们耕种,我怕他们颗粒无收。你觉得呢?”
“嗯嗯,果然术业有专攻,还是娘子厉害些。”林嘉宝听得连连点头,笑着恭维着李春意。
“马屁精,真该让你那些手下看看你这模样。”李春意掩着嘴,低声浅笑着。
“那里的地亩,我若是要承包的话,是不是还得你这里出具个文书?”李春意轻轻偏着头问道。
“嗯,我都已经提前拟好了,他们也签了字,回头你签上字,填个银两数目,我盖个公章就行。”林嘉宝回答道。
“他们倒是信任你,都不问银两几何?”李春意笑问。
“可能也是因为他们那儿太穷了吧,只要有银子都是好的。”林嘉宝摇了摇头,叹道。
“嗯,那我们得提前想好,销路有哪些。若是种了出来,卖不出去。那笑话可就大了。”李春意轻轻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说道。
“等种出来我们再举办个西瓜宴,而且每年都有胡人从这经过,卖给他们或者让他们带着往外面销售,不都可以吗?”林嘉宝提议。
“嗯,这是个好法子。那若是想卖的远一些,我们今年冬天就得储藏一些冰块儿了。”李春意点了点头说。
“这个不用担心,县衙里有专门藏冰的地方。只要每年交足了租赁的税银,就可以使用。我明天去和他们说一下这件事情,免得他们误会我中饱私囊。”
“天色不早了,安歇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林嘉宝望了望门外的月色,回过头来叮嘱着李春意。
“嗯。”李春意突然很
羞涩的低下了头,心中莫名的期待着。
林嘉宝看李春意低头不语,还以为是困倦了,转身就往门外走,并且体贴的关上了门。
李春意听见门关上的响声,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愣了一晌后,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林嘉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当中,书房的门也紧紧的闭着。
“你这个,林嘉宝你这个呆头鹅!”李春意又气又恼的跺了跺脚,转身将门用力的带上,气呼呼的扑倒在床上。
在床上裹着被子,滚过来滚过去,又将抱枕拿在手里狠狠地捶了几下,心中犹不解气。
“哼,不解风情的呆子!”说罢,又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双脚气呼呼地胡乱整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