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感叹,怪不得裴砚宁生得细皮嫩肉那般妖精模样,原来他曾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也不知怎么就看上薛婵......
以前白日黑天地都不见薛婵踪影,吴大意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自然更不知道裴砚宁是什么出身了。
只是从她夫郎崔钰那儿偶尔听见说她妻夫二人感情不好,具体是怎么个不好,她不知情,直至上回崔钰说薛婵把裴砚宁卖了,要她劝劝。
吴大意目光微转,然后道:“那你怎么把他卖了?”
薛婵依旧面色不改,道:“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误会?崔钰之前亲口跟我说让我帮着劝劝让你别卖了。”
哦,原来如此。
薛婵抬眸,平静道:“是之前我想给阿宁买件好衣服,但是没有带够钱,便管人借了些,本来打了欠条,一直等人来取,不成想来的那日我正好不在,她们便把阿宁带走了,我怎可能为区区五两银子卖掉自己的夫郎。”
一番话说下来,吴大意一路吃瘪,被气个半死。
区区五两?就这五两银子,给她两三年她都赚不来!
两人对坐,吴大意终于无语凝噎,最后无能狂怒,冲厨房喊了一声:“饭还没好吗?”
“来了来了。”崔钰忙应,给炸酱面浇上最后的浇头,端着碗出去了。
那碗大,但是薄得很,崔钰不知是如何忍得的烫,一手一个端了两碗过来,让薛婵和吴大意先吃。
薛婵忙从他手中接过,道了声:“多谢。”
然后便起身去厨房端剩下的两个碗,只见裴砚宁站在灶台旁,摸一下就被烫一下,搓了好几次手,摸了好几回耳垂。
“我来。”薛婵一手端了一个碗,从厨房去了饭堂,她走得飞快,裴砚宁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追得上她。
吴大意看了眼两个人的样子,想到薛婵的那些话,不信也信了□□分......
她面色一沉,对崔钰道:“你以后安分些,别动不动去打听人家的私事,真是嘴长。”
崔钰忙着倒水,还没坐下,听见这话愣愣的,不知自己又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了。
以前薛婵只是从裴砚宁口中了解到崔钰的厨艺很好,但她不知道有这么好。
一碗普普通通的炸酱面,浇头炒得焦香有味,面条弹滑筋道,口舌身心皆是上呈体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同桌而坐的吴大意吃起饭来稀里哗啦吧唧吧唧的,听得薛婵心中烦闷。
她以前是习惯一个人吃饭了的,后来虽然加了个裴砚宁,但他吃饭斯文,一点声音都没有,薛婵以前从不知道,听一个人吃饭的吸溜吸溜声可以让她这么难受。
前头下馆子,身边本来就很嘈杂,反倒不容易去注意到这些。
可是眼下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就只有吴大意吸面条和喝汤的声音,实在叫薛婵暗暗青筋暴了好几回。
许是这种声音太过糟糕,影响了薛婵的发挥,竟然是吴大意率先吃完,将碗往桌上一扔,道:“再去给我盛一碗。”
崔钰忙起身去了。
待崔钰端回吴大意那碗,顺便问道:“你们二位可还要添饭?”
裴砚宁摇了摇头。
“不必,多谢。”薛婵不论多好吃的东西,向来只吃一碗。
她放下自己的碗,垂目安静地等着裴砚宁吃完。
“崔钰哥你的面真好吃!真好吃!”裴砚宁放下饭碗禁不住赞道。
崔钰弯了弯眸,怜爱地看着裴砚宁,道:“今日的面还是砚宁和的,这算咱俩一起做的了。”
裴砚宁耳尖烫了烫,然后便感觉到薛婵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她看我哎。裴砚宁紧张地握紧双手。
看着裴砚宁的神态,崔钰目光也柔和下来,一个人幸福的样子是做不了假的,只愿他的妻主别再辜负他才好。
吃过晚饭后,薛婵和裴砚宁同她们道别,月光如水,洒下一地泠泠,两人并排走在安静的村庄小道上,裴砚宁嘴角更是忍不住地上扬。
回到家中,家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经此一遭,它再也不是裴砚宁饱受折磨的地狱,而是充满了温馨的安身之所。
院子里的小鸡被接了回来,叽叽喳喳地叫着,裴砚宁忽然出声道:“我能给它们起名字吗?”
薛婵“嗯”了一声,先去房中点灯。
裴砚宁蹲身在鸡栏外观察着,一边一手摸起一只,观察着它们的特色。
“啊,是只小母鸡,就叫你铲铲吧!”
“小公鸡当然要叫佩佩,这只叫艳艳,这只叫宁宁!”
可是一共有五只小黄鸡,裴砚宁盯着最后那只犯了愁。
他没有别的名字可以起了。
待薛婵从屋中出来后,见裴砚宁一脸苦恼地蹲在鸡圈外不知在发什么愁。
她走上前去询问道:“何事?”
裴砚宁抬头,嘤嘤地道:“我没有名字给这只小鸡了!”
这也是值得苦恼的事?
薛婵挑了下眉,蹲下身来,道:“其他几只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