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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五达达利亚(1 / 2)

大清早的被屋外的鸡叫声吵醒,荧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身上…好沉重。

她习以为常地将黏在自己身上的达达利亚撕了下来,无视他哼哼唧唧的叫声,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走下了床。

荧揉着眼睛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刚想对着太阳伸个懒腰,便被窗外的场景吓得魂都飞了。

她回身几步一把掀开达达利亚的被子:“达达利亚别睡了你弟弟妹妹在跳楼!”

那几只小家伙正往房顶爬,托克已经做好了从屋顶滑下来的准备。

“…没事,昨晚雪下得厚,有冬元帅的仪仗在,摔不坏他们,”达达利亚眼睛都没睁,循声就将她捞回了窝里,“再陪我睡一会……”

雪下了一天一夜,早已没过了腰,这时候的雪最是松软,摔上去跟棉花一样。

传说冬元帅降临过的土地上,会在一夜之间堆积起半人高的雪,大家都说这是「冬元帅的仪仗」。

达达利亚说是再睡一会,却埋头进她胸前,用牙齿咬开了她睡裙的系带。

胸部脱离了睡裙的束缚,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摇晃了几下,他湿热的唇舌立刻覆了上来,将其中一只含进嘴里舔咬吮吸。

“不行…一会托克就要来喊我们吃早餐了……”

那个小家伙昨晚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让她尝尝他亲手做的早餐的。

荧缩起身子,无力地推着他的脑袋,他紧追不放,又黏了上来。

“再陪我一会嘛…今天要出门,又一整天都不能亲你了……”达达利亚在她胸口胡乱地蹭,用自身的重量压制着她,手也从睡裙的下摆伸了进来,“有哥哥姐姐看着,他不会乱敲我们房间门的。”

他最喜欢看她为难时的表情了。

一旦开始亲她,就会变得软绵绵的,很好欺负,偶尔还会很坦率地撒娇。

“托克要是知道自己哥哥这么大岁数了还赖床一定会对你很失望的!”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被他这样蹭着,连她的呼吸也渐渐乱了。

“我以前不赖床的,都是被你传染的这个坏习惯。”狗皮膏药委屈道。

“…你少来!也不知道是谁在医院时天天赖床。”

“我那是在养伤……”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她在床上躺着陪他。

“都说了不行了…大早上的不要发情!”她下意识就拿膝盖去抵住他。

“呜…!”达达利亚突然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荧担心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急忙关切道。

“…撞到了,疼。”

达达利亚掀开被子,晨勃的性器从内裤腰上探了个头出来。

“…该。”

原来是它啊,那没事了。

“呜呜…好难受…帮我吹一吹嘛……”达达利亚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的下身,俨然是一副被踩到尾巴的小狗模样。

又来这套…这哪里是狗,分明是狐狸!

“那…你先闭上眼睛。”

面对这样的赖皮狐狸,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达达利亚闻言,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荧起身走到自己的行李小包旁,从里面翻出了个小纸袋。

而后,她回到床前:“好了,可以睁眼了。”

达达利亚笑容满面地睁开了眼,下一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他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转身翻滚几圈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被子里传来他沮丧的声音:“…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出来了?”

“…我也不想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是它自己进我包里的!”荧骑到那卷蠕动的被子上,手上拿着根导管冷笑道,“躲什么,不是要我陪你玩吗?来玩啊!”

出院时,荧习惯性地将病房里用剩的药和纱布都薅走了,还意外地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打未拆封的导尿管,等她反应过来时,它们已经躺在在她的背包里了。

…绝不漏过视线内任何一个可采集物品的被动天赋又发作了。

“哪有人拿这种东西来玩的……”

被子扑棱着表示抗议,被她用导管抽了几下后,不再敢动弹了。

“那就赶紧起床!”她可不想第一天就给人留下喜欢赖床的坏印象。

荧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时,达达利亚正坐在餐桌前帮大家切面包。

另外那四个大人不知为何都坐得离孩子们远远的,纷纷躲在报纸背后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见了她也只敢偷偷点头致意。

荧不明所以地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着他们无声的早安,没能领悟那一次次挤眉弄眼背后的真意。

“哥哥,我要那个面包屁股。”托克指了指面包的尖尖。

“托克,这是面包的尾巴,屁股太难听了。”冬妮娅纠正道。

“那怎么区分面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巴?”安东往碗里加了几勺莓果酱和酸奶,将它们与奶渣充分搅拌在一起,他总爱在早上吃这些,他热爱一切奶制品。

“尖一点的是尾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冬妮娅飞快地回过头来,“大姐姐早安,昨晚休息得好吗?”

昨晚…荧轻咳一声掩饰心虚:“嗯,床和被褥都很柔软。”

如果你哥哥不在,我可以休息得更好,她悄悄腹诽道。

托克一看荧来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包屁股了,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绕到桌子的另一端捧起一个盘子:“好人姐姐!托克帮你做了早餐!”

等到荧落座看到自己面前的那盘不可名状之物,才明白为什么那四个大人都坐得远远的了。

“好人姐姐,你快趁热吃呀,是…不喜欢托克做的早餐吗?”

托克撑着下巴坐在餐桌对面,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这小模样和他哥撒娇时如出一辙,让她无法抗拒。

荧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那一坨黢黑的不明物体,它那泛着金属色泽的坚硬外壳上还被人细心地浇上了厚厚的一层蜂蜜。

但看着托克期盼的眼神,她还是违心地夸赞道:“我太高兴了,我…我都有点不舍得吃了。”

“不够还有,大家都没吃多少,剩了很多!”托克欣慰地看着她,年幼的脸上竟有了几分慈爱,“蜂蜜是昨天隔壁大叔送来的,可新鲜了。”

荧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达达利亚,他嘴角上扬,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故意撇过头不看她,似乎还在记仇她刚才拿导管恐吓他。

…小气鬼。

她也赌气,很有骨气地不接他递过来的烤面包,即使上面涂抹了酸甜可口的莓果酱。

托克的爱心早餐虽然面目可憎,但撬开那层外壳底下的部分还是能入口的,就是有点太甜腻了,她连喝了两杯黑咖啡才将它送服下去。

帮着安东一起收拾完餐具,荧揣着手站在屋檐下看达达利亚的哥哥带着几个孩子铲房顶上的积雪玩。

达达利亚的哥哥用特制的工具轻轻一捅,屋顶的雪便跟方糖似的一块块地滑了下来,那些巨大的方糖摔碎在冻硬的泥土地上,像极了巧克力蛋糕上用来装饰的糖粉。

荧独自溜达到后院,眼看四下无人,突然也有了扑到积雪上的冲动。

就连龙脊雪山上都没有过这么厚的积雪,和这里的雪相比,龙脊雪山的雪简直就是冷藏柜里的冰碴子。

这些雪是那么地洁净可爱,它们看起来就像棉花一样柔软。

她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殊不知这一扑,积雪就如流沙般迅速将她吞噬,不一会整个人都彻底被雪淹没了,仿佛她从没有来过。

达达利亚不动声色地旁观完了全程,直到荧被完全埋进雪里,才笑着从房顶一跃而下。

他那双大手伸进积雪里,精准地锁定了她的位置,一下子就抓到了她的衣领,将她从雪堆里提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小短腿就别扑腾了,小心越陷越深。”

达达利亚正要帮她拍落身上沾着的雪,荧趁他不注意,飞快地把手里藏着的一捧雪倒进了他的衣领里。

她做完坏事就想跑,达达利亚步子大,几步便将她又抓了回来,他抱着她一头栽进雪堆里滚来滚去,压得积雪嘎吱嘎吱地响。

“哪来这么多坏心眼?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见她还要使坏,达达利亚连忙捂紧了衣领:“停战,停战,不许再塞了啊,不然我就还手了。”

荧打闹累了,趴在他身上不想动弹:“谁叫你说我小短腿。”

刚才早餐的时候还故意无视她求助的目光。

“不短吗?”达达利亚躺着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高,他的身体都能把她整个人包住,“吃的东西都去哪里了?也不见长个。”

“…我早就成年了。”

“你到底多少岁了?”

“…秘密。”

达达利亚没再追问她的那点小秘密,他张开两只大大的手掌包裹住她冻得通红的耳朵,用热乎乎的掌心不断揉搓着:“一会回屋把帽子戴上,耳朵都冻红了。”

“…嗯。”

真奇怪,明明躺在冰天雪地里,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一定是身体感知出现故障了,都是达达利亚的错。

“头发白了,眉毛也白了,像个小老太太,”达达利亚抚去她脸上头上的雪,他自己的脸上也覆了薄薄的一层白霜,“我们像不像一对恩爱共白首的老夫妻?”

“…老人家可不会赖在雪地里打滚。”

荧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是啊,达达利亚是人,他也有变老的那一天。

以提瓦特普通人类的身躯,就算有神之眼也依然难逃脱病痛衰老的限制。

她才不信什么生命因为有终结因为短暂才会显得更珍贵这种凡人用来宽慰自己的话…她自私地想让他一直一直留存于世间,永远陪伴着自己。

“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谁又惹你了?”

达达利亚刮去她鼻子的雪,露出了她不知是冻红还是哭红的鼻尖。

荧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披满雪花的胸膛前,过了许久才又开口。

“…我不想你变成老爷爷。”

“嗯,我会努力的,老爷爷可无法陪着你一起征服世界。”

为此…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哪怕被深渊吞噬,与它融为一体……

“…不许做危险的事情。”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冲动,怕不是连变成老爷爷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嗯。”

达达利亚轻轻拍着荧的后背安抚她,他静静地望向灰白色的天空,那是他们最终都将要面对的战场。

…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管是作为她的伙伴,还是作为女皇陛下麾下的战士。

“…我想吻你,可以吗?”

被荧这样毫无保留地依赖着,达达利亚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对她的温情与渴望,他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想要触碰她,或是被她触碰。

“…不要问我。”下巴被达达利亚轻轻托起,荧难为情地不敢看他,怕自己又会再沦陷进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

“好,下次不问你了,嗯…嗯啾……”

达达利亚温柔地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的嘴唇与她的重迭在一起,他不住地摩挲着她后脑勺上柔软的头发,凭着本能将她压向了自己。

直到将荧吻得喘不过气,达达利亚才松开了她,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些什么:“…看来这次蜂蜜的品质真的很不错,我都尝到椴树花的香气了。”

荧红着脸没接话,她刚吃过蜂蜜。

“老妈织的毛衣是不是有点大了?要是太大,等会我帮你拆了改短一些。”

留意到她外套袖口露出来的一截毛衣袖子,达达利亚的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下,毛衣的长度都能盖住屁股了,老妈也没想到她个头这么小吧。

“不要,这是伯母专门织给我的,你拆坏了怎么办,”荧爱惜地将毛衣袖子塞了回去,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织的毛衣,“宽松点穿着也舒服。”

颂冬节有穿新衣服的传统,家里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件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就连她的也没落下。

“嗯,不拆不拆,等会路过市集你选些喜欢的毛线,下回我给你也织一件。”老妈的心意能被她这样珍惜,达达利亚同样感到高兴满足,“穿了我们家的毛衣,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了,这个你可不能耍赖。”

“你还会织毛衣?”荧努力想象着达达利亚坐在壁炉旁,脚边堆着一堆毛线球戴着老花眼镜织毛衣的场景。

“老妈织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过,感觉不难,”他很是自信,“织毛衣和冰钓一样,也能修炼耐心与毅力,你要不要也跟着我一起锤炼心性?我想要一条新的围巾了。”

“…我才不给你织。”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在想着要选什么颜色的毛线了…果然还是红色最合适他。

荧回房间戴好帽子出来,看到达达利亚和两个弟弟站在屋檐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哥哥!我要吃冰溜子!”

托克指了指屋檐上挂着的最长的一根。

“好,安东要吗?”

“不要了,我有颗牙松了不能吃冰的。”

说着,达达利亚还真就把那根冰溜子掰下来递到了托克手里,还顺手给自己也掰了一根放嘴里嚼着。

…她话说得太早了,达达利亚是真的干得出捡冰溜子吃这种事来。

“看我干嘛?这个你不能吃,会肚子疼的,我们从小吃这个身体早适应了。”

察觉到荧的视线,达达利亚连忙将手中剩下的冰溜子几口解决掉。

…她又不会跟他抢。

“小时候没什么零食吃,就只能背着老爸老妈偷偷掰这个吃,”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达达利亚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现在自己有能力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要寄回家里与家人分享,不想再让弟弟妹妹们的童年留下遗憾。”

小时候的达达利亚,一定很可爱吧。

一个流着鼻涕掰冰溜子吃的小阿贾克斯形象立刻跃然于她的脑海中。

…好想抱抱他。

达达利亚光是看她突然充满怜爱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小时候只是嘴馋,又不是饿得只能捡这个吃,老爸老妈他们还是很负责的。”

她又迅速脑补出了两只淳朴勤劳的大狐狸带着一群小狐狸四处觅食的场景。

不行,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她就无法用正常的表情来面对他们一家子了。

“怎么不见其他人?”荧急忙换了话题。

在后院里和达达利亚玩了会雪后,再回到家里时就只剩下这两只小的了,他们刚才也跑出去玩雪了,冻得鼻子红红的。

“冬妮娅和老爸老妈挨家挨户的给大家送煎饼去了,哥哥姐姐他们报名了今年颂冬节的志愿者,需要提前去帮忙布置场地,”达达利亚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走吧,我们去镇上逛逛,顺便把这两个小家伙捎过去。”

镇上的居民们早已在厚厚的积雪间扫出了一条供人通行的道路,路上结了层霜,荧拉着托克走在上面还有点打滑,达达利亚只好一手抱起安东,一手牵着她,四个人缓缓地向着小镇中心走去。

“…去年颂冬节,是哥哥烙的煎饼,哥哥烙的煎饼可好吃了!开始,他烙一张,我们就吃一张,吃到最后大家都吃不下了,煎饼就逐渐垒成了一个高高的煎饼柱子!”

托克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地跟她形容着煎饼柱子的高度。

荧牵着托克暖烘烘的小手,心中不由得感叹小孩子的身体真是自带三把火,穿得比她少手居然还能这么暖和。

“托克又长高了呢。”

这孩子之前在璃月时才到她耳朵,现在似乎又往上蹿高了一截。

“托克想长得像哥哥一样高!”托克走着走着,还蹦了几下,似乎这样做他就能立刻再蹿高个几厘米,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荧,“好人姐姐,你怎么好像变矮了?”

“…有吗?”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荧努力保持着面上平和的微笑,眉毛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她不仅挑食,饭前还总吃零食,所以你们要好好吃饭,知道没?”达达利亚说着,手指还调皮地在她手心挠了挠,被她狠狠地掐了。

“知道了——!”看到了大姐姐这个反面教材,两只小狐狸都对哥哥的话深信不疑,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吃饭再也不挑食了。

“你们两个怎么没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送煎饼?”荧好奇道。

听说小孩子在颂冬节跟着大人一起送煎饼会收到对方回赠的点心和糖果,没有孩子能拒绝这种诱惑。

“我不想去伊万爷爷家,”安东撅了撅嘴,“他是巫师,会诅咒的人那种。”

“巫师?你听谁说的?”不等荧再发问,达达利亚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皱了皱眉,“不可以这么说伊万爷爷。”

“镇上别的孩子都这么说,”托克为安东作证,“他不怎么跟大家来往,又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偶尔还会说一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这么多年来,伊万爷爷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吗?”达达利亚一点都不喜欢处理这些不能通过武力解决的问题,“如果以后镇上的人说哥哥是杀人魔大坏蛋,你们也信吗?”

“哥哥才不是大坏蛋!”虽然还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这么说过,但托克光是想象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那下次见了伊万爷爷要主动跟他打招呼,知道了吗?”

“…知道了。”尽管有些不情愿,两个孩子还是小声地回答道。

达达利亚揉了揉两个弟弟的脑袋,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荧:“伊万是位上过战场的老兵,他所经历的最后一场战役非常惨烈,战友几乎都战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回到了家乡。”

“原本很开朗的一个人,从战场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达达利亚听父母提过年轻时的伊万,他曾经是镇上舞跳得最好的小伙子,“都说军人是坚强的象征,但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也会害怕,也会难过。”

“他们要承受的痛苦,并不只有身体受伤的那段时间,而是将会如梦魇般纠缠着他们度过余生。”

这样的人达达利亚在军营中见过很多,他们有的甚至对睡眠产生了恐惧,因为曾在梦中看到过自己逝去战友的脸。

“就不能以更和平的方式……”

一想到有这么多人因为战争失去生命,失去亲友,失去健康,荧就感到无比沉重。

为了女皇想要的那个结果,究竟还要再牺牲掉多少人?

“只要有权力交替,资源争夺,斗争就会永远存在,”达达利亚像揉弟弟脑袋那样,也揉了揉她的,“我们这些「玩具销售员」能做的,也就只有让自己的业务能力变得更强,在掀起更大的风浪之前,尽快让一切平息下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什么高尚的人,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弱者无谓的伤亡,斗争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强者来吧。”见她露出赞许的神色,达达利亚连忙笑着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倒是会找理由。”荧拿他这个好战分子没辙,刚对他有了一点改观就马上又打回原形了。

“如果你见到女皇陛下,或许也就能理解我的这种心情了,”提到女皇陛下,达达利亚的脸上满是敬意,“女皇陛下一定会很中意你的,唔…说不定她还会邀请你来当第六席。”

“…我可没那对人掏心掏肺的本事。”

她还是做她的旅行者就好,有「女士」这个前车之鉴在,可见执行官也是个高危职业。

从达达利亚家到镇中心的路途并不算远,还隔着几条街荧就看到了镇上的热闹景象。

昨天她来得晚,路上统共没见到几个人,没想到一过节,冷清的小镇仿佛一夜间便换了模样。

街道沿途搭了许多临时的节庆摊位,小吃、新鲜果蔬、工艺品…甚至连变戏法买牲口的都有。

“好人姐姐,我们去砍价吧!”一看到集市,托克就欢喜地叫道,“上次在璃月,买风筝和吃饭的时候,姐姐超厉害的!一下子砍价砍了一大半!”

“砍价?”达达利亚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向她,“是我给的钱不够用吗?”

不,是被我私吞了。

荧心虚地低下了头,内心忏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听派蒙怂恿了,谁知这孩子记性这么好。

真是个糟糕的大人呢,连小孩子的零花钱都要吃回扣。

达达利亚虽然没有这么说,但她觉得他那玩味的眼神就是这么想的。

“哈哈,我也想学砍价,也教教我吧,好人姐姐?”

达达利亚只是单纯地觉得她这局促不安的表情很好玩,忍不住想多逗她几下。

“阿贾克斯,你们这么早过来?大游行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开始呢。”

达达利亚的姐姐恰好经过他们身旁,她手上还抱着一大捆稻草。

“我们提前来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达达利亚回答道。

“…确实得买些吃的补补。”达达利亚的姐姐很是钦佩荧能有勇气吃下托克的爱心早餐,他们一家早就吃怕了。

“姐姐,今年颂冬节志愿者的限定徽章还有吗?我也想当志愿者!”

安东急切地问道,这就是他今天最大的目的,刚才他为了陪托克出去玩雪,都忘了要缠着哥哥姐姐一起出门了。

“托克也要——”

“你们只是想要徽章吧,那要好好帮忙啊,不能给其他大人添麻烦知道没?”她又看向荧和达达利亚,特意叮嘱道,“至于你们两个大的,就别跟来凑热闹了,自己玩去吧。”

“嗯,晚上见。”达达利亚感激地笑了笑,姐姐要是不这么说,以他对他家旅行者的了解,她是真的会积极地跑去当志愿者。

她对这种事情总是莫名地热衷,哪次活动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只是纪念徽章没有原石奖励吗?那还是算了。

荧觉得达达利亚的份量还是略大于一枚纪念徽章的。

达达利亚的姐姐摆了摆手,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带着两个弟弟往会场走去了。

“这么多稻草,是要搭篝火吗?”荧好奇地问达达利亚。

“差不多,每年颂冬节都要在教堂门口扎一个巨型的稻草堆,形状不固定,象征着世间的一切灾祸,人们笃信只要在颂冬节的傍晚点燃它,就可以保佑来年顺顺利利。”

他们路过一个小摊,达达利亚拿起小摊上的一个小玩偶给她看:“喏,这就是颂冬节的吉祥物,要买一个当纪念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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