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是慵懒的人,越多人她越颓于营业,但是梨花开的那段时间,君筱就很忙,一周有四天是开门的,虽然开的也只是晚餐时分。
好吧其实她觉得这个店虽然赚钱但是赚的实在是慢,投入和获利实在不成正比,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盈利。
她跟君熹商量,要开店就好好开,这店生意不错的,咱好歹把本钱先赚回来。
可是反观她姐姐,梨花季过去后又恢复了关门比开门多得多的营业模式,休假休得乐此不疲,她说店天天开,人就不稀罕了,自己也累,说她不会做生意。
所以店继续一周休五天,她自己却总在院子里开火做饭,完了一个人惬意地坐在窗边看着梨树吃饭。
君筱已经怀疑当初说的开店只是君熹安抚她不要对于她买房子炸毛的托词而已。
但是吐槽归吐槽,没课也没兼职的周末,小姑娘还是大多时候会过来陪着姐姐,很多时候她就看着君熹在院中躺椅里抱着本书,看着书上掉的梨花发呆。
总觉得她在透着梨花想人,那能让她想的,无非也就是那个一直在北市的人吧……
可是他都已经结婚几年了啊,也许孩子都有了,都会喊人了,君筱想提又不敢提。
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未曾见过应晨书,已经模糊了对那个男人的记忆了,尽管记得他长得特别特别的好,如今也想不出他五官的细节了,她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能全然忘了。
暑假的时候,君筱怕她还是每天这样颓于开店又沉溺在院子里,她问君熹要不要和她去旅游。
君熹主要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旅游,就调了几天年假陪她。
源安城介于江南和北市之间的一个地方,不发达也不算落后,主要以种茶和旅游业为主,旅游发展得很不错。
地方不大,玩个三两天就够了,只是去的不巧,才玩两天,第三天就好多店不开门。
君筱午后出去打听了一圈后回去就倒在床上颓废道:“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几天。”
“什么情况?”君熹在房中的茶几前悠闲坐着,喝着一杯当地特产红茶。
君筱呢喃:“说是有人来走访。”
君熹喝茶的动作停滞了两秒,接着又不动声色继续喝。
君筱:“我最想去的那条路今天全封了呜呜呜呜呜。”
“明天就开了,明天再去,我还有假期。”君熹放下茶杯,“走吧,走走后去吃晚饭。”
“现在才三点啊。”
“喝茶喝饿了。”
“哦……”
虽然封了几个地方但是外面依然游人如织,恰好今天的源安阴天,下午三点的天气凉爽非常。出门一会儿君筱热情就回来了,在前面蹦蹦跳跳,时而要回头去找那个安稳得像七老八十的姐姐。
前面人潮实在是太多了,君筱就把姐姐带到一条小路中的一间特产店去。
虽然进去了,但是君筱又在和姐姐咬耳朵说:“不能在这些店买特产都是智商税。”
“你还挺聪明。”
“我……”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君筱皱眉回头,以为是又一拨游客来了,结果……门外的小路上一行穿白衬衣黑西裤的人往这店进来了,正儿八经的,京味甚浓。
君筱背脊一直,马上扭头和姐姐继续咬耳朵:“那群走访的人好像来这店了我靠。”
君熹有几秒钟忘了眨眼,然后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回头。
“这边……”
一道男声闯入耳中,陌生中带着丝丝的熟悉感,君熹想了想在哪里听过。
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便回头去看。
“这一块……”
说话说到一半,赵高启的声音哑在了喉咙中。
刚刚那句话是梅令弘说的,顺着赵高启的目光,他朝五米外的店内一角看去。
“君……君小姐?”他试探性地喊了句。
君筱茫然地看着姐姐和那群人,不可思议,当年在北城的人脉现在还没断干净?
君熹在一道道的目光注视下徐徐地扯起了僵硬的嘴角,牵出一分笑,冲他点点头,“梅先生。”
他绽开了笑颜,和旁人挥挥手表示暂停一下后便朝她走了过去,“好久不见,竟这么巧啊,你来这是……”
“暑假,带妹妹来旅游。”她微笑道,远远地朝那边在静静看她的赵高启点个头,又看向梅令弘,“练练怎么样了?这孩子我也好久没见了。”
“她常念你,老是去烦怀笙……”梅令弘手指了指,很认真地说这句话,“去年文轩要出国,把她带走了,到美国去读书了。”
君熹在某个名字突兀出现的那一秒晃了晃眼神,随后才点点头,开口:“出国了,好,挺好的……苏文轩,也好久没听到这小子的消息了,”她玩笑道,“结婚了么?”
梅令弘笑了:“哪能,还是不着调,女朋友一个换了一个,就是不堪被催,一言不合才跑出去了,又把练练一起拐走。正好我这两年也忙,就让他带走了。”
君熹失笑,她眼神闪了闪,心中波澜四起——苏文轩带练练。这话让她恍惚间以为现在还是10年,她和他才重逢,还远没有到分开的时候。
一隔七年,恍若如梦。
“那梅先生呢,”她看了眼赵高启,再继续看他,“你们俩怎么一块儿共事了?梅先生调北市了还是赵公子上览市了。”
“是我,我去北市了,因为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