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医院,家里有退烧药。”
“在哪儿?”
“最左边的电视柜就有。”
陈京奚翻出了退烧药和温度计,给正哼哼唧唧的人测了体温。
“39.2?”他皱眉,“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
夏踪还是要水,陈京奚又去给他倒了一杯。他自己没怎么生病过,关于发烧的记忆基本为零。
陈京奚不能确定这个脆弱的小家伙会不会在退烧药药效发作之前被烧傻。
果然还是去打针比较快吧。
晚上凉,夏踪身上的睡衣是夏季穿的,很薄。
陈京奚拉开衣柜,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好多衣服在打开的瞬间掉了出来。
他顾不上收拾,拣了件连帽衫。
“我真的不去医院。”
“为什么不去,医院多好,”陈京奚给他拉上拉链,不怎么习惯地哄着,“有温柔的护士姐姐给你打针,打完针病就好了。”
“......我不要打针。”
陈京奚盖上他的帽子,“去了再说。”
“那你要背我吗?”
在考虑要不要和把他舅舅叫起来一起去医院的陈京奚呼吸一滞,靠着床沿坐下的人泪蒙蒙的,鼻子尖嫣红,像被欺负了一样。
他喉结滚动,等反应过来陈京奚马上唾弃自己。
“我背。”
他半蹲下,温温热热的人熟练地扒上他的肩。
看样子是很习惯生病被人背着了。
陈京奚带着生病的人出门,以防万一留下张字条。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他想先把快烧迷糊的夏踪送到医院打退烧针,之后再回去一趟告诉夏踪舅舅。
夜深人静,街道空荡。陈京奚踩过一张散落在地上的传单,在脑海里回想医院的具体位置。
明亮的红十字灯减轻了他的压力,背上的人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毫无戒备。
“三十九度五,吃退烧药了吗?”做完常规检查,值夜班的医生问夏踪。
“吃了。”站在旁边的陈京奚直接替他回答。
“什么时候吃的?”
陈京奚看了眼表,“差不多十几分钟前。”
“你们还在上学吧?几点钟上课?”
医生不紧不慢的语气并没有缓解陈京奚的紧张情绪,“医生,他不用打针吗?”
“不是吃了退烧药吗,再观察观察,退不下来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