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特意找了剧组公认的聪明人——宫亭。
当他十分骄傲地将这事说给宫亭之后,宫亭也夸奖了他。聪明人的夸奖就比罗起的夸奖更到位,宫亭说了一堆成语“借刀杀人,谋略惊人、旷世之才”。封年终于得到了满足,开心离开了。
宫亭眼神复杂地看着封年的背影,已经变得沉稳的心开始了久违地波动,并产生了一个坏念头:他想把这事告诉清卉,然后看封年挨揍。
但宫亭毕竟已经改邪归正了,因此只是想一想罢了。宫亭什么都没说,看着封年得瑟了好几天。
宫亭十分理智地判断:如果他再得瑟下去的话,刚长出来的脑子,可能又要退化了。
冬树不管剧组的这些小破事,人多了肯定会有小矛盾,但她又不是小学的班主任,没必要事无巨细地过问。
反正有她在这里,事情闹不大。
她一心忙着电影,谷导倒是有些担心,不想和杜导那边的电影撞上档期。冬树不怕,但谷导仍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主要还是,谷导不信任杜导的人品,生怕真的撞了档期之后,杜导那边会使些阴狠的手段。
谷导现在有些焦虑,之前秀宁姐要是做了自己老家的西瓜酱的话,小老头原本能就着酱吃两碗饭,现在只能吃一碗半了,着实被焦虑影响了胃口,冬树只能加快速度。
杜导那边拍戏向来不快,他们如果快一些的话,也许还能避开。
于是,冬树白天拍戏,晚上就和谷导一起检查白天的片子。还有音乐,也早早让罗倾那边找人做了起来。
有时候剧组的演员会出些心理和情绪上的问题,冬树很在乎每个人的问题,只要有人找她,她便陪着,耐心地倾听问题,想办法解决。
很多时候,她的这个态度便是对演员们最大的安慰了。
虽然冬树有些忙,但一切都很顺利。
谷导和冬树一起忙碌着,检查片子,能节省后期处理的时间,他也慢慢放了心,觉得应该能避开杜导的档期。
谷导恢复了胃口,又能吃两碗饭了。
甚至因为工作量大,他开始有了能吃三碗的趋势,但是被妻子及时叫停,生怕他吃得太胖,身体会出问题。
古城这边已经将余渊他们四个的宣传画挂了出去,他们四个穿着古装走在古城中,和古城相得益彰。
在收到城市宣传人的证书没多久后,古城的戏份便暂时结束了,等到冬天还会再来,但现在他们准备出发去草原了。
临行前,剧组的大家和管理处一起拍了合影,大姐十分不舍得他们:“你们走了,以后的游客可能会失望了。”
“没事,”冬树安慰她:“你们把古城维护得这么好,大家来了肯定不失望。”
草原十分遥远,他们先坐了飞机,又坐了动车,之后还坐了绿皮火车。最后被既生安排的人接到了货车上。
“不好意思哈,”来接人的大哥连连道歉:“我们这边本来安排的是用商务车来接你们,但是前几天商务车都出去工作了,在外地遇到了暴雨,回不来了。”
所以,来接他们的是大货车。
摄像机比较宝贵,还有些仪器也挺贵,冬树指挥大家将这些设备放到了驾驶舱,好好地保护起来。
姑奶和谷导夫妇年纪大了,肯定要在驾驶室坐着。
至于他们其他人,全都一起坐在了大货车的露天车厢里。
他们到的时间有些晚了,草原这边的温差挺大,幸好来接人的大哥考虑周到,带了很多件军大衣。
现在他们坐在三辆大货车的车厢里,身上裹着军大衣,晃晃悠悠地向着营地出发。
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夜色慢慢降临,他们看着与城市完全不同的空旷景色,夜色慢慢蒙上天空,天空深远得惊人,干净的凉意被隔绝在大衣外。
清卉抽了抽鼻子,往姐姐身上靠了靠。
冬树瞪了她一眼:“非得穿凉鞋,让你穿运动鞋不穿。”
清卉小声回答:“这不是为了好看吗……”但确实冷,冬树只能用自己的身上的大衣护着了她裸露的脚面。
小宜和贺林靠在一起,越往里走,货车便越颠簸了,小宜和贺林身体不稳,晃得不得了,她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即使晃着也十分开心。
小央悄悄往小宜那边靠了靠,用自己身体挡在了小宜和坚硬的车门之间。
开着大货车来的大哥虽然在车这一块有些不靠谱,但是营地布置得很好,一切物品都准备好了,到了之后便可以直接住进去了。
甚至大哥还别出心裁用彩色的小led灯搭出来一个英文:“welllcome!”
这个单词很明显不太对,多了两个“l”,大哥有自己的解释:“灯买长了。”他很洒脱地笑起来:“反正你们也能看懂。”
封年这一路也挺开心,和罗起絮絮叨叨地聊起小时候和班里同学一起去非洲沙漠的事情。但在他看来,这次可比小时候那次有意思多了。
封年觉得既生挺厉害,悄悄问冬树:“冬树姐,既生在这里都有公司啊?”
他比划着:“这里这么小这么偏一个地方,他能在这里也有公司,那他现在的公司得多大了啊。”
冬树并不知道既生的公司现在多大,她只知道既生总是告诉她,一些都好,什么都不用担心。
到了草原后,冬树给既生发了信息,这几天奔波得挺累,她发了安全抵达的信息后便先睡下了。
第二天,大家也都在休息,也在等一些邮寄的东西送到,今天一天都可以自由活动。冬树抽时间给既生打了电话。
“这边挺好的,”冬树告诉既生:“那位顾大哥人也不错,安排得很好。”
既生安静听着,又问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还缺不缺什么东西。
他们说完这些琐事之后,既生忽然问:“姐,当年……”
他略一停顿,终于说了出来:“当年清卉病重,江家人要将我逼走才能救她的时候,你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