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罗倾是有些功利心,想让冬树搭上投资商,但看出来冬树没这个心思后,倾姐也从来没说过什么了,后来冬树出事了,解约的时候,也是倾姐使了力,才能将事情处理得不错。
“怎么了?”冬树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倾确认冬树对自己还有些感情,终于放心起来。她说话带了哭声:“冬树啊,我知道你那边成立了新公司,能不能让我过去啊?”
她压着声音,但哭腔明显:“我手下这几个,是真的管不住了……”
“那个……”罗倾抽泣了一下,冬树没听见她说的名字,但应该就是倾姐手下的艺人:“她想上位就上位啊。”
罗倾控诉:“她当小三,也行。我不管,但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大,舞到了人家正经老婆脸上!”
“我也算是体面人了,冬树,你知道吗,那天我们正在谈项目,人老婆来打她了啊!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也挨了好几下。”
“但我后来反应过来了,又挨了好几下,我这么多年的体面啊,全没了!”
这听起来也太惨了,冬树有些心疼,但也不明白为什么又挨了好几下。
“她是我手下的艺人,照那个打法,得毁容啊,护着她是我的工作!”但罗倾十分实事求是:“但她确实该打,你知道吗,她不止舞到了人老婆面前,还理直气壮去幼儿园接人家孩子,问孩子喜欢她还是喜欢妈妈,让孩子和爸爸说换新妈妈。”
罗倾也有孩子,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知道这事时的心情。
但理解归理解,工作归工作,她必须要昧着良心护着才行。但来的女人并不简单,她和丈夫这么多年了,感情并没有多深,只是利益纠缠在一起,没办法分开了,她不在乎丈夫,所以根本不在乎小三小四。
但只有这个竟然去找了她最爱的小女儿。
那个女人面色冷漠,站在一边,看着自己人打这个胆子大的小三,不是为了丈夫,是为了自己和孩子,这口气必须要出。
罗倾也只护住了几下,之后被人拖开了,但就这几下,也让罗倾十分受不住,感觉头都发昏了。
当时正在开会,其他无关的人都被扯开了,那个女人十分冷静,只揪着小三打,边打边问她还敢不敢去找自己的孩子了。
会议室是玻璃门,外面的人全看见了。
之后,罗倾顶着自己发晕的头带着被打伤的艺人去了医院。艺人在里面治疗,罗倾在外面坐着,用护士送来的碘酒棉棒给自己破了皮的胳膊消毒。
“冬树,真的,那一会儿,我觉得活着贼没意思。她包扎好伤口出来,还和我说要去找男人,要男人去教训他老婆。我说什么都没用,看着她,我觉得自己全完了。”
“我不想带她了,但公司里其他人都知道这事,没人敢接,上级只能给我加了钱,让我接着带她。”
“我是好说歹说,把她稳住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罗倾的哭音变重了:“我手下还有个当红小鲜肉,之前就爱和粉丝勾勾搭搭的。”
“但他喜欢的都是成年的粉丝,这事还好说,只要处理好后续就行。”
“有一次,他一直不接电话,我怕他出事,去了他家找他,结果……结果,我看见屋里都是针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毒了啊!”
“那次我就不该去,要是他被抓了,我还不知情,但那次撞见之后,他不瞒着我了,有次拍戏间隙,他还让我去给他买这种东西!”
“他这是要把我一起搞进去啊!我要是进去了,我孩子怎么办,我妈怎么办啊……”
罗倾受尽了委屈,哭得憋屈:“我是想挣钱,我是特别有事业心,但我也想好好活着啊!”
她怕了。
她在那个公司里,根本抛不下手里这几个烫手山芋,现在听闻冬树这边成立了新公司,罗倾立刻逃命一样来求冬树了。
“崖哥知道你想来吗?”冬树问她,倒不是怕收留了罗倾会得罪崖哥,而是想着要是崖哥不同意的话,他们这边得尽快有措施。
但罗倾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女强人了,很知道同一行业跳槽的禁忌:“你放心,我早就和崖哥还有公司的高管说过了。”
罗倾很能豁得出去:“我哭着和他们说这活干不下去了,我妈年纪大了,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还有孩子。”
“我和他们这么多年过来,毕竟有些感情了,他们不可能把我手里的烫手山芋接过去祸害别人。我铺垫了这么久,要是走了,他们也能理解。”
“行,”冬树放了心:“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吧,既生安排了两位主管,你和他们聊聊工作内容和待遇什么的。”
罗倾根本不在乎了:“我下午就去。”她很急:“你们新公司,肯定给不多,我知道。但你在里面,就不可能有糟心事,我起码不会跟着挨打,也不会被抓。”
“只要给的钱能够我养孩子,够我养我妈,我就来定了。”
罗倾当天下午真的来了,来时很明显打扮了一下,但是仍然肉眼可见的憔悴。
她和主管聊得不错,主管那边认可她的工作能力,谈妥了一个比罗倾之前低、但也足够让她满意的薪酬。
罗倾动作很快,一天时间在崖哥那边走完了辞职流程,她走得很体面,崖哥那边给她组织了两次欢送会,表示以后有合作还能继续。
只有被迫接受了她手下艺人的经纪人面有菜色,十分不舍。
第二周,罗倾便在新公司里开始了工作。
她接手了钱岱的代言工作,和国外的品牌方有了新的进展。钱岱的代言是公司艺人的第一个商务活动,罗倾和主管们聊过,希望能用这个机会带动其他艺人的商业价值。
钱岱也表示认可。
最后,罗倾和品牌方谈妥,启用了钱岱和余渊同时拍摄广告。
余渊和钱岱年纪相差不大,都是稳重的老帅哥,只是气质略微有些差异,但在手表的广告里,一个温和斯文的,一个冷酷些的,倒是相得益彰,能涵括更多的中年群体。
钱岱和余渊的广告拍摄工作已经在进行中了。
新公司的其他工作也在开展中,冬树也没有停歇,她忽然间有了一些邀约。
邀请的人,她并不熟悉,当年她是演员,能拒绝一些和自己无关的场合。但现在她成了那么多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