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年巴巴地和冬树解释:“当时你出事了……我哥把我关起来了。”
他话里避开了一些事情,其实当时他是想做些什么的,气冲冲地想去为冬树姐说些公道话,但当时牵扯的人太多,封瑞不想掺和进去。
他家也不缺钱,封年这个戏演不演都行,封瑞怕他惹事,在外面口不择言,于是当晚便将他送出国了。
封年的妈妈其实对冬树印象很好,不介意自己儿子和她有些什么发展。
但冬树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封年他妈便也止住了所有的心思,配合着封瑞,将封年送了出去,对外说是出国深造。
封年他妈带着老头子,一起去了国外,将封年看管了起来。
好不容易国内事态平息,封年也没那么冲动,不再动不动就说要为冬树姐找公道了,这才让他回来。
但一回来,他就又要找冬树。
于是被他哥送进去一档综艺里,这个综艺要长期呆在里面,没办法和外面联络。
但封年仍然想办法跑出来了。
“冬树姐,我来找你演戏了。”封年兴高采烈的:“那个综艺那边,违约金我哥会赔的,我现在自由了!”
他是真的一腔赤诚,冬树不给他个角色都有些对不起他了。
可是,现在剩的角色不多了。
冬树还犹豫的时候,既生开口了:“还有。”
“有个太监的角色,”既生面不改色:“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第102章 快活时光
封年倒是不挑剔, 能有的演就行,不管是什么都行。
他跟着冬树去找杜疼,一路嘴就没停过, 嘚巴嘚巴地说话,他想说的太多,导致乱七八糟,冬树的脑子跟着他一起变得混乱起来。
她想让他闭嘴, 又有些不忍心。
找到杜疼之后,冬树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如释重负把封年交给她了。
杜疼没想过封年这样的咖位也会自愿来拍她们这部电影,现在十分惊喜,但也感到了一些忧虑。
那个太监的戏份,有些少, 并且原来的人物设定是上了年纪, 贪财畏权。
不过在宫中他遇到了敌国使臣,使臣因为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而震怒,敬茶的太监被迁怒, 他做出了一生中最无畏的决定, 他想活出人的气节来, 不想当着敌人的面显得卑劣,于是宁愿选择自己死去, 也没有推出原本倒茶的小宫女。
戏份实在太少, 即使是死亡的高光戏份也只是皇帝和使臣宫中对峙的背景板。
人物形象和封年实在不符合,并且戏份少得可怜,对不起封年不管不顾奔赴而来的一腔热血。
杜疼回了房间里, 闭门不出, 将太监的戏份改了又改, 终于改出了自己满意的版本。虽然太监只是个配角,戏份不可能增加太多,但杜疼用心地给他增加了人物层次。
沉默寡言,因为不甘于此,所以平日里专心讨好贵人,风评并不好,太监和宫女们都怕他,但也会在外出的时候,冷着脸给讨饭的乞丐丢下一小块碎银。
从小过了苦日子,于是极爱钱财,若是其他太监宫女拿了银子来,不管是为了何事,他都会接了。
但在国内军费紧缩的时候,尽管不舍,他仍然偷摸将自己攒了许久的银子送给了偶遇到的将军,请他代缴为军费。
将军其实之前挺看不起他,觉得他趋炎附势,拿了太监的银子后,将军沉默良久,最后道了谢。
将军在战中获胜,收缴了一些财物,他记得太监送来的银子,于是特意将一把匕首送了过来。
匕首是普通的,军伍中人都有的,但将军告诉他,这把匕首斩下了敌军首领的头颅。向来只爱金银的太监珍惜地将那柄匕首珍藏了起来。
直到后来他在招待使臣的宴中被震怒的使臣斩杀,都没有人知道他小时候原本也想入军伍、斩敌人。
将军和他身份截然不同,算不得朋友,相处不多,说的话也少。
但太监死后,除了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哭了两声,之后给他烧纸的便只有将军了。
后来,将军也死了,慢慢没有人记得太监了,只留尸身和他破坟里的匕首一起腐烂生锈。
杜疼写完之后,封年就站在她身边看剧本,他看着看着就想哭了。封年哭哭啼啼问杜疼:“疼疼姐,我能演这种悲剧人物吗?”
他对自己定位清晰,从出道以来,便一直在爱情喜剧里打转,演单纯傻气的男神是他最拿手的。
之前和冬树合作的戏中,他演的太傅公子,便是最有深度的人物了。
这一次,杜疼给出来的角色,过于沉重。
封年从来没演过,他有些害怕。他来了几日了,来之前谁都没告诉,因此没他的住所。小央算是剧组的老大哥,冬树不在,小央便操持了很多事情。
封年可怜巴巴的来了,因为是从综艺里出逃的,所以行李很少,助理也没有了。像个失学儿童一样站在空地上,十分迷茫。
小央便将他接进了自己房间里,本来是单人间的小央的房间现在变成了双人间。
小央吃过很多年的苦,单人床变双人床也不介意,封年也不是来玩的,他心心念念要帮冬树姐,和小央睡在一起也不抱怨什么。
封年在剧组待了几天,看到了剧组的人有多认真,看到了大家天天台词会,每天一大早,都有人在外面小声背台词。他们还自发地分了小组,有对手戏的几个人待在一起,穿着宽松t恤和短裤,在树底下便演了起来。
章凌毫不手软,拿着一把软尺虎视眈眈看着演员练武术动作,不过大家都挺认真,她这把软尺只用来吓唬人,根本没派上用场。
条件相当简陋,但态度极为认真。
封年还看到造型组的几个姐姐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刚开始几个化妆师也悄悄抱怨过,嫌他们意见太多,一个造型就得做好久。
但慢慢调整下来,化妆师们也发现了一些之前从没注意到的问题,甚至还学到了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历史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