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睫毛翕动着,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嗓音也绵软得不成调。
霍聿深忍不住俯身,去亲她的唇角。
“停了。”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涌过来,昨晚意乱情迷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是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饶念推了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的行李...”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长指自然地扣进她指间的缝隙。
“已经让机场的人送来了,在更衣室里。”
霍聿深垂下眼看着她,“身上还疼不疼。”
昨晚不堪入目的画面涌进脑海里,饶念耳尖通红,避开他的目光,小声地答:“不疼....”
他低笑了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尖,嗓音里透着漫不经心的戏谑。
“那昨天还一直喊疼?”
饶念扣紧了被单,脸颊顿时烧着似的烫,觉得有必要快速越过这个话题。
她轻咳一声,看着他像是要出门的打算,转移话题问:“你今天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话落,他眸色微滞住,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色,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一场商务会谈而已,很快就会结束。”
她没有察觉到霍聿深神色中的异样,饶念也没想过让霍聿深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整天都能陪着她,所以也没有多失望。
等霍聿深走了之后,她就拿了台电脑登陆工作邮箱,她这次突然过来算是旷工,只能用这些时间来线上回复那些主动来联系她想参与拍卖征品的邮件。
这样征集的方式有些像大海捞针,虽然找到真正好的拍品的概率很小,但饶念也不想错失掉任何机会。
她滑动着鼠标一封封查看,直到视线落在其中一封邮件的标题上,眼前顿时一亮。
是一件清乾隆斗彩官窑抱月瓶,饶念记得是前几年佳士得某一季春拍的图录封面拍品,那时的成交价是近一亿港币。
她有些兴奋起来,连忙按照邮件上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发去邮件,询问是否可以进一步见面看拍品详聊价格。
对面回复邮件的速度很快,饶念也第一时间打字回。
「抱歉,我现在人在伦敦,可能要等我几天后回去才能亲自去检查拍品。」
「正巧,我现在也在伦敦出差。下午有空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
不多时,对方便发来一个地址,饶念在手机上搜了搜位置,是市中心的一家画廊,离酒店的位置不算远。
她来了精神,回复邮件应下,简单收拾了下便准备出门。
然而饶念一出套房的门,就看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保镖,还有一位女助理等候在一旁。
见饶念出来,女助理连忙迎了上去,拦住她的去路。
“饶小姐,您是想出门吗?”
“对。”
女助理又主动介绍,朝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我是sandy,霍先生让我陪着您,您想去哪里,我让司机安排。”
不知怎的,饶念从她的神色里观察到一丝紧张。
还有门外的保镖数量。
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但饶念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任何情绪。
她垂下眼笑了笑:“好,那麻烦你们送我吧。”
sandy让饶念在房间里稍候,约莫过了十分钟,才来通知饶念可以走了。
饶念上车后不久,包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是全霏打来的电话。
她连忙接起电话,对面那头,全霏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念念,你之前问我的事,我让朋友查到了一些内幕消息。”
饶念瞬间清醒了不少:“你说。”
自从上一次霍聿深跟她说了那件事,饶念的心里就像是扎下了一根刺。
她知道,霍聿深很难走出年少时的阴影,她想帮他,虽然她不能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想将真正犯了错的人绳之以法,也想让他彻底走出那片大雨。
“据说当年霍家确实发生过一起失火案,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只是消息被封锁得很严密,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媒体报道过,但好像是霍先生的父亲,老霍董亲自让人压下去的。”
“有当年经办过这件案子的老警察说,当年的纵火犯是一个未成年人。老霍董亲口让警局停止侦办程序,就是为了保住那个人。”
“未成年人?”
饶念皱紧细眉,心里隐隐生出一阵预感,想到了一个答案。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全霏肯定的语气。
“是祁檀,霍董同父异母的那个哥哥。那个时候霍董十岁,祁檀才13岁。”